邵铭玉担忧点头,看着钱月上了轿子,然后一队人狂奔离开。
仲哥面色焦急,仁哥一脸担心,伦哥甚至追着轿子后面跑,铃铛死死抱着他。
邵铭玉稳下心来,大声道:“不会有任何事发生,方才收拾细软要跑的,全都逐出府去。”
“三婶,母亲病着,麻烦您连带着大房也管一下。”
马氏自然答应下来,她提议道:“莲姐也不小了,不如让她跟我学着。”
莲姐神色一动,石榴面上闪过惊喜之色,邵铭玉看了莲姐一眼,轻轻点头。
众人散去后,邵铭玉安慰几个儿子:“你们母亲是被贵妃娘娘传唤进宫,没什么危险,该做什么做什么,若你们都慌了,下人会如何想?”
仲哥和仁哥低头称是,伦哥嘟嘴一脸不开心。
邵铭玉皱眉:“你都七岁了,还像小时候粘着你娘不成?”
伦哥红着眼睛说:“谁知道娘去了会不会被欺负,爹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保护娘。”
邵铭玉被这话逗笑,轻笑出声。
“原来你追着轿子,是想去保护你娘啊。”邵铭玉看着这个和月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爱。
一旁的仲哥和仁哥羡慕的看着,只有七弟这么大不改口叫爹娘,父亲母亲也不纠正,伦哥顽皮得厉害,却最受父亲宠爱。
最后仲哥和伦哥总结出来的就是,伦哥长得太像母亲了,父亲实在对伦哥发不来脾气。
虽然邵铭玉最宠爱伦哥,但最看重的绝对是仲哥,而钱月对伦哥就严厉得很,要说她最宠爱谁,三个孩子都觉得是仁哥。
两人都最看重长子仲哥,钱月宠爱仁哥,邵铭玉宠爱伦哥,三个孩子心里倒也能平衡。
伦哥抱胸:“当然,我要去找娘,父亲带我去找娘。”声音中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邵铭玉叹口气,然后道:“你祖母还在病中,父亲如何放心离开家。”
仲哥站出来说道:“父亲,儿子想去趟京城,顺便看看老师。”
邵铭玉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大儿子,心想他去一趟也好,不能总把孩子圈在家里。
于是邵铭玉痛快道:“那你便去吧,带着你七弟,仁哥就留在家里。”
伦哥一下就开心地笑了出来。
……
京中。
原本从陕西到京城需要一个半月路程,可这回短短半个月就到了,钱月除了更衣,一路上从没让她下马车,吃食都是护卫递进来。
一路行到宫中,直到下车的那一刻,钱月还感觉天旋地转,仿佛还在车中一样,自己身上的味道也甚是难闻。
没想到下车就直接面对贵妃娘娘。
“你就是四品恭人钱氏?”
钱月眼睛有些重影,看向余贵妃时眼神飘忽不定,余贵妃体谅说道:
“舟车劳顿,实在是急需钱恭人大用,本宫在这里向你道歉。”
钱月没想到余贵妃竟然如此体谅人,她声音干涩说道:“娘娘严重了,只是妾身现在衣衫不整,头脑不清,恐耽误娘娘大事。”
余贵妃听钱月说的话,竟然没有先问自己是什么大事,看来这位钱恭人猜到了一些,那是不是说明她有把握呢?
余贵妃心中立刻升满期待,快速收到:“你们快带钱恭人下去梳洗一番,再上些吃食。”余贵妃指使身后的宫女。
钱月行礼后跟着下去,直到半个时辰后干干爽爽的回到殿内。
“贵妃娘娘,妾身都收拾妥当了。”
余贵妃笑道:“钱恭人想必也猜到本宫为何叫你来了,听赵太医说过你救邵大人一事,竟能尝毒说出解药,实乃罕见。”
“若能救治皇上,本宫感激万分。”
钱月就知道又是这个赵太医给自己找得麻烦,可那是皇上啊,况且皇上是中毒吗?自己岂能救?
钱月只好说道:“贵妃娘娘实不相瞒,若是中毒还可,若是别的病,妾身可能没有办法。”
假如皇上真是年纪大的老病,自己这么年轻,面板也没有办法啊。
余贵妃脸色却突然禀然:“那钱恭人应是能救得了,还请务必隐瞒皇上中毒一事。”
钱月大惊,皇上竟然是中毒?谁这么大的胆子。
余贵妃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啊,万一救不了自己肯定没命啊。
余贵妃似乎知道钱月钱月想法,她承诺道:“我那儿媳也跟本宫夸过你,说你是个良善之人,若你没能救治皇上,本宫也不会怪你。”
钱月这才大松一口气,不过为了邵铭玉的前途和不被太子打压,她还是要极力救皇上的。
“多谢娘娘。”
余贵妃派人找来赵太医,然后跟钱月沟通,钱月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赵太医讪讪说道:“钱太太,对不住啊。”
钱月翻个白眼:“赵太医,废话少说,你知不知到底是什么毒?我希望这次过后,您老能致仕还乡,你我再不相见。”
赵太医语塞,然后颇为低迷道:“不用钱太太说,我也要告老还乡了,实在是承受不住压力啊。”
钱月懒得知道他有什么压力,赶紧办完这事,她也不想在宫里待着。
赵太医见钱月不耐烦的样子,连忙说道:“这是一种慢性之毒,若非皇上中毒已久,我到现在恐怕还发现不了。”
慢性毒?难不成自己还要吃很长时间毒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