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渡饶有兴致的转身坐了下来,王昌书看着刘渡的脸上分明是动了心思的,紧忙接着说道:“当初皇上因一纸贬大殿下为民的那封信,并没有烧毁,而是在陈云那边。”
“那封信我亲眼看见父皇烧了……”
“可是陈云那边有张信笺,一模一样!”
“你肯定?”
“那日我们在陈相府上议事,本来都好好的,忽然陈羽轻跑了进来,不知道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直接就进了书房找陈云对质。外面几个大人包括我在内,碍于是陈相的家事,都背过脸去,不好多作过问。后来大概是二人谈得不合,陈羽轻将陈相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撒气。说来这陈相对她这个女儿真是宠溺的太过,就是这样,他都不曾动她一下,只是怒斥了几句让丫鬟带着她回了屋。我们几个在陈羽轻走后就帮着陈云捡起地上的东西,而那张盖着章的信笺就是我亲手所拾,绝无半点假话。”
“只是一张信笺,就算是真的,为何又有两张!”刘渡脸上的疑惑让王昌书有些不安,他确实是真的见过一张北凉通信的信笺,他不知如何说才会让刘渡信他并放他一马。况且,就算刘渡不说,王昌书自己也想不通为何有两张信笺,这样的赃物为何没有销毁,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这事可关乎陈相,你不思量思量就说了这些,你常在他身边做事,想必自是知道他的手段比我狠得多!”
王昌书看着眼前的这个三皇子满脸镇定,毫无惊诧的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后轻笑了几声:“老臣的这些话是三殿下感兴趣的就好,怕就怕三殿下当真无欲无求,那我才是有求无门,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昌书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刘渡,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刘渡什么也不回应,只是坐在,就这样晾着王昌书,也不进暗室,也不回应刚刚信笺之事。
王昌书看着刘渡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侧身看了看身后的王前庭,一时不知刘渡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外门便传来了陈云过来的消息。
王昌书刚刚还心存侥幸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陈云走的太快,根本来不及王昌书和刘渡商量到底要不要饶了他。当然他想商量的不是这个暗室,而是刚刚说的陈云暗藏信笺之事。如果陈云知道他看过那信笺,还知道他将此事告诉了刘渡,那他的死无葬身之地便是必然的结果。
“陈相来了……”刘渡一副事情干完收工的姿态,说着就要留下这个摊子让陈云过来收尾。
“三殿下请留步,老夫刚到就走,不太合适吧!”陈云本身多疑,别人是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必有动机的。如今刘渡查出来王昌书的暗室,没有想着邀功,倒是把这么大的成果扔给他,他自然是要小心一些的。
刘渡瞥了眼王昌书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陈相不让我走……”
王昌书避嫌的低下头不与刘渡对视,只当不知道刘渡刚刚是同他讲话的。
“王大人说他与陈相相熟,本殿下正好落个清净,陈相审审,看看好不好审出来些什么有趣的信息。你们熟悉,好说话!”
“老臣与王大人是旧识不假,还是半个老乡。既是这样,更不好单独审问了!”陈云看着王昌书欲言又止的举动,瞬间阴戾的看了他一眼。吓得王昌书又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抬。
往后的几日,刘渡虽和陈云一道审过王昌书几次,也就只是审出来一些贪赃受贿的事情,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