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丹心想,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这似乎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如今在城市里这样的大家庭已经很少见了,怎么这里
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吗?
再仔细想一想,计划生育是一九七九年才全面推行的。也许他母亲是赶在计划生育
之前生的这些孩子,也许是这偏远的地方管得不严。
卢丹本来以为杨文森的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她看上去满脸皱纹,嘴里没有几颗牙,
连背也有些佝偻起来。
可是杨文森说他母亲不过才刚刚六十岁出头一点,卢丹大吃一惊。
杨文森在家里排行第四,上面还有哥哥姐姐们。
以杨文森的年龄来算,这么说他母亲起码十七八岁时就开始生孩子了,而且还连生
了这么多孩子。
杨文森的弟弟就快结婚了,未来的弟媳是他以前的中学同学,长得挺好看,就是穿
着打扮土气了一点。
刚送走一批客人,又来了一批,如同气流般穿梭着。
他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象赶庙会般地赶来了,有很多是来赶来看卢丹这个新媳妇的。
“ 这是二舅舅,二舅妈,表妹。”
“ 那是三姑,三姑父,堂哥,堂弟。”杨文森的母亲介绍着。
卢丹怎么也搞不清楚他家那些七姑八姨之间复杂的亲戚关系,弄得晕头转向。
她只是点头微笑,随着杨文森向他们问好,寒喧。
亲戚们很热情,不停地问这问那的。
杨文森愉快地回答着,被包围在浓浓的亲情之中,他一定感觉很温馨。
但卢丹就没有相同的感觉,这些人对她来说基本上都是陌生人。她觉得自己就象一
个牵线木偶,被动地随着别人的指挥而行动着。
她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这些人都是他的亲戚,也就是她的亲戚了。要热情地接待他
们,千万不要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的情绪来。
但是半天不到,卢丹就觉得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精疲力竭,接近散架了。
杨文森却一直情绪高昂,他母亲在旁边陪伴着,脸上的神色也是自豪的,扬眉吐气
的。
这样折腾了一整天,到晚上七、八点钟,送走了最后一批的客人,才终于安静了下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