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他也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天,卢丹无意在杨文森的车里发现一把花雨伞,不是她的。
卢丹问杨文森:“ 这是谁的伞?”
“ 昨天一个女同事搭我的车,可能是她忘记的。” 杨文森回答。
真的吗?卢丹有些不相信,可是杨文森的面容很平静,语气很自然,看不出有什么
破绽。
不久,卢丹在杨文森的车里又有新发现,这次是女人用的几个小发卡,那种黑色的
老式的细细的发卡,她从来不用这种发卡的。
追问杨文森,他说:“ 可能是女同事掉下的吧。”
又是女同事,卢丹很郁闷,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晚上,杨文森还没有回家。卢丹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报纸翻看着。
忽然,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一位年轻的中国女留学生在纽约一个
华人聚居的社区被歹徒杀害的消息。
卢丹看着报纸上那则残酷的新闻,心里想着:可怜的姑娘,这么年轻,才到纽约两
个月,就玉陨香消,她的家人不知会伤心成怎样。
命案发生的那条街,离开卢丹以前曾经居住过的公寓不远,她也曾经在那个街道走
过许多次。
那是一个并不算太偏僻的地方,而且命案就发生在晚上十点左右,也不算太深夜。
那位姑娘在街上被一个醉汉用铁棍活活打死,呼救也无人帮忙。
卢丹想:那位年轻姑娘一定是对纽约怀着美好的憧憬,才离开自己的家乡,想在纽
约隍7d始新的幸福的生活,就象卢丹当初一样。
她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纽约的那些人渣们,为什么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
能让他们轻易地杀人放火?为什么旁人会这样的冷漠,见死不救?
因为她还不了解这是怎样的一个城市。
这座城市既有繁华热闹的街道,也有肮脏破烂的角落。既有一掷千金的富豪,也有
落魄街头的流浪汉。既有舍己救人的英雄,也有杀人放火的歹徒。既有诚实善良的
好人,也有居心险恶的坏蛋。
既有文明礼貌,助人为乐,心地单纯的人,也有傲慢无礼、懒惰粗鲁,自暴自弃的
人。人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也相差悬殊。
纽约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它只不过是人间,美国东部的一个城市罢了。如果
对它怀着过份美妙的幻想,那肯定是要失望的。
卢丹想起了一千多年之前,唐朝的一个诗人。虽然他不认识她,她也无缘认识他。
可是她一直想着、记着他的那句诗。无奈千年以后,这种极端的不公平仍然没有能
在人间消失。
是他发出了千年以后和她也同样的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