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口吃的,差的就扔在一边不管,反正有政府福利养着。男人对家庭也不负责任,
抛弃妻儿不顾是平常的事情,犯罪,吸毒也是家常便饭,衍生出许多社会问题来。
许多孩子在家庭里仍然遭受到身体上的暴力或者是精神上的侵犯。虽然有政府社工
介入,但问题仍然层出不穷。
诊所的工作很忙,傍晚的繁忙时刻往往一下子涌进很多病人来,有车祸的,工伤的,
还有一些是享受政府免费医疗的。
见卢丹一个人忙不过来,诊所老板依莲给她找了个助手,叫菊花。四十多岁年纪的
女人,风韵尤存,是由前台小姐洁西卡介绍来的,说是她家的亲戚。
此后菊花每天下午来上班四个小时,给卢丹做助手和一些杂务,比如晚上将办公室
的垃圾袋收拾打包之类的。
不久卢丹就发现,这个菊花是个麻烦的人物。与其说是给她找了个助手,还不如说
供着位祖奶奶,她随时得小心翼翼地对待,丝毫怠慢不得。
菊花是在纽约本地出生长大的,因为这个缘故,她对卢丹这个外来者有着一种本能
的嫉妒和愤怒,认为是这些外国移民抢了她们的饭碗。
其实菊花没有意识到,许多外来移民都是受过美国高等教育的,有学位有技术有执
照,而菊花自己才高中勉强毕业,人家的饭碗她根本就够不着。
每次来诊所时菊花都穿得都很性感暴露,还喜欢和男病人勾勾搭搭的。
这天下午,菊花照例打扮得很性感地来上班了。
不管别的,菊花先和一个她熟悉的男病人叫马丁的亲热地打招呼,给马丁看她手机
里的照片。马丁把手放在菊花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两个人头凑在一起,笑得很开
心。上班时间已过了半小时,菊花仍然和马丁打情骂俏着。
卢丹冷眼旁观,她终于忍不住对菊花说:“ 现在要开始工作了,请你准备好病历,
让病人按照签到的顺序进来治疗。”
菊花听后报以一张冷脸,很不高兴地对卢丹说:“ 你为什么要对着我嚷?”
卢丹觉得莫明其妙,她对菊花说话的态度一向很客气,丝毫没有任何命令的口气。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对菊花说:“ 我只是告诉你,现在要开始工作了,并没有对着
你嚷。”
菊花很生气,马上开展报复行动,她质问卢丹:“ 马丁是先来的,而这个病人是
后到的,你为什么让他先进去了?”
然后菊花气势汹汹地走进治疗室,命令那个病人出来,等着听候她的召唤之后再进
去。
卢丹给菊花气得头痛,一个做助手的,如此神气活现,说一句顶一句,工作态度差
不算,还根本不听指挥,整天抱怨不停。
分配给菊花的工作已经很简单,卢丹让菊花准备好病历,病人来了让他们按顺序签
到,准备好热敷袋,其余的工作卢丹都自己做了。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工作无论卢丹怎么教菊花都教不会,菊花每天不是这里出错就是
那里出错,而且态度还挺恶劣,卢丹说的每句话她都要顶撞。
每当治疗时间快完成时,菊花就开始不停地叫:“ 这个治疗仪还剩下一分钟
了!” “ 那个治疗仪还剩下一分钟了!”
卢丹被烦不过,就告诉菊花说治疗仪里的定时器到时候自己会“嘟嘟”响的,提醒
人知道。用不着她来叫,当然这最后一句卢丹只是在心里说的。
菊花听后顿时勃然大怒,立刻报复,什么也不干了,她愤怒地坐在治疗床边的椅子
上,说:“ 我就坐在这里,等着治疗仪响。”
过一会儿,菊花又气鼓鼓地说:“ 我就坐在这里等治疗仪响。”
如此这般,每隔几分钟菊花又重复一遍这句话。
“ 随你的便吧,你愿意坐在那里等就等吧。” 卢丹不厌其烦,最后无可奈何地说。
下班后,回到家里。卢丹做了简单的晚餐,吃完饭,洗了澡后,她躺在床上看电视。
天气很热,很郁闷,晚上下了一场雨,停了。但空气仍然是湿热郁闷的,仿佛意犹
未尽,还在酝酿着另一场雨的到来。
想到明天早晨还要去那样脏乱差的地方上班,特别是还要同那个莫名其妙的菊花打
交道,卢丹的心头就涌过了一阵阵的乌云。她更感觉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