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傅峥的面色恍然间变得阴沉可怖,用一种疑惑、难以置信和恼羞成怒的复杂神态瞪着自己。
景宁只觉得特别有意思。
每次傅峥这些有趣的情绪,都是他无聊生活里打发时间的乐趣。
景宁面上一副无比温顺的模样,语气平静无波,内容却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说傅少你有病,最有病的就是你和聂少了。”
他微笑着说出骇人的话。
身边人潮涌动,顶着烈阳。看着面前笑里藏刀的景宁,旁边人都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要讳疾忌医,记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景宁说完,生怕傅峥暴起打自己一般快速后退几步,偏头张开五指朝他晃了晃,说了句“再见”就转身跑了。
“你……”
聂佟本想追去问个清楚,当目光落到路边那辆被人频频回头的迈巴赫才倏地刹住了脚步。
景宁心情非常好的走向纪家来接自己的车,开门时脸上还挂着笑,但当瞥见车内坐着的另一个人时,笑容立马凝在了脸上。
反倒是纪秉臣笑着先张开五指朝他招了招手,阴阳怪气“嗨”了一声,显然是在学刚才的他。
“……”
景宁收起了笑,坐上去紧贴着车边,也不敢回头去看纪秉臣。
要知道纪秉臣也会来,刚才他打死也不会演那么一出。
“惹了初恋情人生气,还能这么开心?”纪秉臣尖酸刻薄的冷笑:“还是个m?
“……没有。”
纪秉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哦,没有啊。没有的话你刚才转身那个小人得志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景宁下意识小声反驳道:“……小人得志不是这么用的。”
“老奸巨猾?”
“……”
景宁的开心消失无踪,心都在发颤。
这人不会是学心理学的吧,否则怎么会仅凭着他和傅峥的神态表情就能推断出他刚才做了什么。
在他绞尽脑汁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纪二少爷才又玩够了般挥挥手道:“算了,我乱说的。”
说完就抱着手臂靠在后座开始闭目养神。
景宁的心底却总还是有些不安。
纪秉臣是已经发觉了什么吗?上次他和陈颂那件事情也是他最先试探自己是不是自伤。
这人像是狗变得,嗅觉未免太敏锐。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能独担纪家的大梁了,就算是现在告诉他纪温庭的腿是被他暗中弄坏的他也不意外了。
此人在家里的乖巧才是真正迷惑人的假象。
回家正好赶上了午饭。
景宁和纪秉臣也很默契的没有在餐桌上提校门口的事情。
“纪先生,我的手是不是今天就可以拆了?”
其实景宁觉得早该拆了,只是纪温庭不说他也不敢问,实在是这只手有点影响到他上课了才不得已提起。
纪温庭问道:“还痛吗?”
景宁忙道:“早就不痛了,也能正常活动了。”
“嗯,下午让医生来一趟。”
管家:“是。”
“谢谢纪先生。”
“不用那样客气。”
纪温庭又问起景宁在学校里的近况。其实大可不必问的,因为景宁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报备自己的日常。
“和同学朋友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男人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关心起景宁的人际交往。
景宁点头说:“挺好的,而且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