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陶的摊位生意好,连带的买烧饼的人都比平时多不少,那小哥一听就爽利的答应了。
阿陶快跑几步,没一会儿就买回来两串糖葫芦。
沈悠明一直盯着阿陶的身影,看他往回走了,连忙开心的迎上去。
这会儿也没人来买豆腐脑了,两兄弟并排,边吃糖葫芦,边等哥哥回来。
又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沈悠然才挑着担子回来了。
阿陶招呼着卸下担子,打开陶罐一看,惊喜道:“都卖完了!”
“卖完了!”
沈悠然坐下歇口气:“还是早上买的人家多,而且都是四五碗的买,看来咱们以后还是得趁着早上来。”
说完又问阿陶这边怎么样。
“也差不多卖完了,还剩一个底。”
“不错!”
沈悠然也开心,又拍拍他肩膀问道:“怎么样,一个人能不能忙的过来?”
阿陶有些纠结,他想证明一个人能行,但人最多那阵儿,他确实有些忙不过来,手忙脚乱的,还差点摔了碗。
“中间有一阵儿,人太多了,没有空档儿收拾桌子和碗,我就有些着急了。”
沈悠然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儿,这么看来早上生意好,一个人确实会忙不过来,咱们回去商量商量,再找一个人一起来才行。”
他又看一眼陶罐,确实没剩几碗了,便决定收拾收拾家去,他还有些挂心打井的事儿,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开凿。
不过回家前,还是先去了杂货铺买各种调料,又多买了些石膏。
明天是安阳镇逢八的集市,初一十五是大集,逢三逢八是小集,他准备明天多做一些,去集上摆摊子。
回去的路上,阿陶一五一十跟他讲了早上摊子的情形,沈悠明也叽叽喳喳说自己跟别人聊天的事。
阿陶又提到了给人加配菜的事情,沈悠然听了他的担心笑道:“这怕什么,就算有人说谎,也不过是多一勺配菜,如果有人因为贪这点小便宜,来买一碗豆腐脑,咱们也不亏啊。”
阿陶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纠结,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哥,我看今天来咱们摊子吃豆腐脑的人,多数会在旁边再买个烧饼,或者包子什么,卖烧饼那大哥,还专门问我明天还去不去呢。”
沈悠然听他提起这个,不由叹了口气。
当初因为成本太高,他放弃了先做臭豆腐的想法,就是因为臭豆腐要油炸。
现在听阿陶说起豆腐脑搭配的食物,他第一反应就是油条,这么经典的早餐搭配,他其实早就想到了,但油条也要用油炸。
而如今油价却贵的很,一般人家炒菜都不舍得放油,更遑论油炸了。
上次他的韭菜盒子之所以能夺冠,就是因为用油煎了,这时候的人,对高油脂的食物简直没有任何抵抗力。
如果要炸油条,至少要用二十斤,这两天卖豆腐脑挣得钱,还不够买一锅油。
但他还想着先攒攒钱,买个磨盘,不然每次都要凌晨就赶去谭家里取豆糊。
其实早起倒还好,但今早去磨坊时,谭老三坦诚跟他说了,如果每次都要这么早去取,量又不是很大,每磨五斤豆子就得多收一斤豆子的加工费。
这就有些超出沈悠然的承受能力了。
但他也理解,毕竟虽然有驴拉磨,也少不了人出力,磨五斤和磨十斤费的功夫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沈悠然又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虽说是小本生意,但他现在连“小本”都拿不出来,生产资料都还没集齐,还怎么指望扩大经营范围呢。
他现在无比想念现代的各种融资渠道,如果能有个办法先筹集到资金就好了,那样不管是扩大规模还是增加经营范围,就都能考虑了。
他这边绞尽脑汁的想着筹集钱的办法,刘旺家里却也因为钱的事闹了起来。
“娘,您说句公道话,这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吗!”
杨香杏坐在堂屋门口,委屈的直抹着眼泪。
“当初您说新兰一个人守寡不容易,想接她回娘家,我二话不说亲自把她和宁宁接家来。”
“闹灾的时候,但凡有口吃的,春来和阿旺舍不得吃,也从没饿着过她娘俩。”
“刚到这里的时候,衙门说可以给新兰立女户,等宁宁长大再换,您又说人生地不熟的,孤儿寡母另住没个照应,还是住一起便宜,我也没有一句怨言。”
“新兰分的五亩地,从耕地到收粮食,全家都一起帮衬着,卖的钱也是她自己收着。”
“娘,我这个嫂子做的还不够吗!”
杨香杏越说越委屈,搂过旁边抹眼泪的刘莹:“我嫁过来那会儿,新兰还没我们莹莹现在大,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她。”
“可是娘啊!我们家莹莹十四了!还没穿过身新衣裳啊!”
“您心疼您的女儿!我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啊!”
说完抱着刘莹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