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握紧手,收敛神色噤声,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腹诽,郡主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怪了。
在秀玉心中谢安和谢淮怎么能混为一谈,但如今在温黛面前她却是不敢再说了。
“你就在这里等着。”
温黛拿过秀玉手中的画往里走,小道上各色花种茂盛,有的都快有一人高了。
温黛耐心仅仅维持了片刻,在再一次被花枝缠住青丝后彻底崩不住了。
温黛皱紧眉头,伸手解了半天,手都酸了,头顶却反而越来越紧了。
“好烦呀,谢淮这家伙种这么多花干嘛!”
温黛忍不住抱怨,想着把这该死的花折断算了。
只是她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实施,眼前忽而出现一片淡青,同周围花草几乎要融成一团。
“殿下擅闯,还倒打一耙,在下实在是冤枉了。”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温黛心底一沉,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
对上谢淮那张淡漠的脸色,温黛眼前空白一瞬。
她讷讷道:“那,那我这不是看着院中无人嘛,你院中都没个通传的,我如何算是擅闯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黛不过脑子的反怼了回去,可话出口,她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于是谢淮肉眼可见的看见眼前振振有词的少女眨眼间就变换了一副神色,浑身再没有方才那股刺人劲。
她轻咳两声,睫毛微颤轻声道:“想必你就是谢淮哥哥啦。”
谢淮没回答,听到这声称呼微不可查的挑起眉头,看着她。
听见他没回答,温黛也不尴尬,她道:“要不你先将我解救出来,咱们再慢慢说?”
温黛只觉得被挂住的那几处刺疼刺疼的。
百卉含英,艳丽的芍药花争相怒放,与各色花种夹杂,缠住她的是一株刺藤,上面开着细小的白色小花,几缕乌发缠绕在其间。
似乎是被扯得疼了,少女柳眉微蹙,眼角不由得氤氲泪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盼着他,同那日骄矜得不可一世的人判若两人。
“谢淮哥哥?”
瞧他半晌没有动作,温黛以为他不愿意,泄了一口气就伸手去拽。
她动作又快又急,不可避免的被尖锐的利刺刮到,她惊呼一声想要收回手,却在半路被人抓住。
温黛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道叹声。
紧接着传来谢淮的声音,“还想要手,就别乱动。”
温黛立刻乖乖的没有动弹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谢谢,谢淮哥哥,哥哥真好。”
似乎是发现谢谢两字同人的名讳有些重复,她后面又补了一句。
他的动作轻快,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缠绕在上面的发丝解开,又将刺藤不动声色的拨在了芍药花后面。
他眼神落在眼前低着脑袋的人上。
她今日没有戴那些钗环,只簪了几朵同色的绒花,胖嘟嘟的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因着低头,乌发不可避免的滚落在一侧,露出底下藏着的脖颈。
白嫩嫩的一截,似水中藕节,一掌可握,诱使人掌控,在上面肆意的留下各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