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而背对着温黛的谢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瞧着谢淮半晌都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了,温黛就更来气了。
她看着谢淮的背影,气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现在认错也晚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
“没错。”
谢淮陡然出声,他站在高于小郡主的两三台阶之上,猝然转身居高临下的回看小郡主。
方才小郡主那番话如一记响鼓重锤,沉沉的砸在了他心中。
声音震耳欲聋,揭破了他一直以来为之掩饰的东西。
那些肮脏的,下流的,不甘心的,为之欲|望的东西。
他嫉妒谢安,嫉妒谢安为之拥有的一切,明明父母手上沾满了鲜血,视人命如草芥。
偏生要谢安一尘不染,即便是滚落尘埃依旧有人爱他。
谢淮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情意存在。
他以为他想要的,是摧毁是玷污,是毁灭。
可他方才发现,他想要的,是她。
他要她,来爱他。
温黛没想到谢淮居然就这么痛快的承认了。
想象中指着人鼻子骂的场面没出现,反而是她自己被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郡主微抿着唇,嗫嚅片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傻愣愣的瞧着他。
谢淮对此却是步步紧逼,他一步步往下走逼近小郡主。
“怎么,郡主敢说,如今又不敢听了?”
他望着小郡主,黝黑的眸色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一不注意就会将人卷进去,尸骨无存。
温黛不得不承认的是,看着这样的谢淮,她内心深处情不自禁的生出了害怕。
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化为乌有。
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承认就承认呗,难不成,还要本郡主给你颁个奖不成?”
谢淮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温黛被看得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谢淮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听着好像很可怕。”
下一刻,他眼中泛起笑意,不达眼底。
“可是郡主……舍得吗?”
温黛咬了咬唇,瞪着他。
“无耻。”
谢淮恍若未闻。
“郡主利用我,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郡主以为这些都是没有代价的吗?”
“郡主讨厌一个人,恨不得他去死,可方才郡主对我如此留情,那在下是不是可以认为,郡主也是喜欢我的?”
谢淮一句句的话将人绕得头都晕了。
可唯独最后一句话,温黛听得异常清楚。
她咬紧牙,如同被踩住尾巴炸毛的狸奴,毫不客气的冲着人哈气。
“真是个疯子!”
她想抬脚离开,不欲与他争执。
上面突然传来巨大的动静,就连围栏都被人踹坏落了下来。
温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谢淮一把拉了过去,护在怀中。
郎君下颌抵着她额角,高大的身影紧紧护着她,即便是碎屑都被他挡了去。
熟悉的味道侵袭着她,周身一片温热,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安心。
可温黛不过片刻,便一把推开了谢淮,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谢淮被推得往后踉跄几步,即便是被人推开,他也没有恼怒,唇角依旧带着笑。
因为他方才听见了,小郡主的心跳。
她并非一潭死水。
三楼上,温黛刚从楼梯上来,不少人涌了下去,而在走道上,谢安和江弈大打出手。
江弈早年就在军营效力,学的都是厮杀之术,拳拳到肉。
可谢安也是名师指点,虽拳法上落了下乘,可力气速度都不输于江弈。
空道之上一片狼藉,惹得下头不少人观看,都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谢安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大早醒了过来突然就被人打醒,现在更是打得难分难舍。
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喊。
“江弈!你疯了吗!”
可惜,他说话间被江弈抓住了弱点,一记过肩摔将人死死压在了身下。
江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的,他淬了一口。
“谢安,小爷今天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三心二意,无德无形的小人!音音对你那般好,你居然还敢出来喝花酒找妓子!”
谢安被说得一头雾水,可江弈说到温黛。
让他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他当即怒不可遏。
“她好?江弈你是个傻子,我们都是傻子,她温黛就是全天下最恶毒,最混蛋的女人!”
江弈一听更来劲了,立刻又和人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