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徐月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吵嚷着,“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无辜的!”
她咬紧牙甚至连太子良娣的身份都搬了出来,可没有人会理会她。
牢房当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难得见有这么一个白净的女人。
周围的恶意几乎是不加掩饰,而对面关着的就是那群灾民。
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徐月,毕竟他们是因为这女人才被抓进来的。
徐月只觉得孤立无援,有些害怕的退后半步,见到身后的秀玉,怒火顿时有了发泄口。扬手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敢害我!我看你真是找死!”
在徐月看来,要不是秀玉说出那些话,灾民根本不会注意她。
秀玉没反抗,低垂着头承受着,眼底涌出怨恨。
一直到把自己打累了,徐月才住了手,强迫将秀玉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垫在身下,不停的思索着对策,要如何破局。
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毕竟前世并没有这一遭,她寻找不到对应的破解之法,只能希冀于外头的人会来救她出去。
不知等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忽而被照明的烛火驱散,徐月半眯着眼看向来人。
一夜未尽水米,徐月的声音无比沙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说到最后徐月的声音忍不住激动起来,满脸怨毒的盯着眼前的温黛。
相比于她的狼狈,少女被保护得极好,干干净净的模样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黛也不遮掩,看着里面分外狼狈的徐月,她道:“李有清是不是你杀的,还有那位李姑娘。”
徐月没想到她来这里,问的居然是这些东西。
徐月嗤笑一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温黛,你有证据吗?”
她笃定了温黛手上没有证据。
“我告诉你,我才不会就这么倒下,我背后还有皇后和太子,不过是死了几个贱民,又不是我杀的,汴京府尹定不了我的罪!”
徐月不甘心的说着,脸上满是倨傲之色。
温黛神色未变,“是吗?”
温黛笑道:“你打着的旗号有东宫,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子首当其冲,只是他又没有置身其中,你猜,谁才会是那个顶罪的?”
皇权之中,就连骨肉都能相残,何况只是一个没有血缘的人。
徐月听见温黛这话,心中也没底,可很快她抬起下颌坚定道:“娘娘会保我的!”
要是她没了,冲喜的人没了,太子活不长久,而她知道许多事情,她是天命之人,怎么会轻易地就死了!
不容温黛再多说什么,永庆帝身旁的大监突然来了。
瞧见温黛也在这,大监也有些惊讶,转了转眼珠子道:“圣上有旨,传徐月入勤政殿。”
紧接着他笑眯眯的看向温黛道:“不过长宁郡主也在这,不妨一道吧,正好温大人和大长公主殿下都在。”
勤政殿内
永庆帝依旧高坐上方而大长公主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殿中站着太子,皇后,还有温守成。
再次看见温守成,温黛的情绪是复杂的,她忽略温守成看来的眼神,先是冲着上头的永庆帝行了一礼,起身后就站在大长公主身后。
知道温黛还是不肯原谅他,温守成的眼神有些失落,可很快他看着跪在旁边的徐月。
徐月也知道此时温守成也是她的救命稻草,毫无那日威胁的模样,膝行到温守成面前哭喊着。
“父亲,父亲,孩儿真的是无辜的,孩儿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徐月哭得柔弱,只是她眼下狼狈不堪,自然没有往常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效果也大打折扣,就如同一个喊冤的疯妇一般。
而皇后也适时的在旁边附和,“是啊,陛下,不过是意外罢了,徐姑娘一个闺阁女儿哪里懂得那些灾民贪婪无度,这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若是臣妾当时谨慎...”
“这话可不见得吧。”
温黛冷哼一声打断了皇后的话。
“徐月分明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就会派了人去申州臣女的铺子上捣乱。”
说着温黛从袖中拿出一叠纸交由大监呈给永庆帝。
她接着道:“这些都是那些被抓获的人的供词,都说他们幕后之人就是徐月。”
皇后咬紧牙,勉强扯起一抹笑看向温黛:“长宁啊,本宫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徐月,可如今她也吃了苦头,你何必揪着不放呢?况且徐月她捣乱,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皇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为闺阁女儿吵架拌嘴的事情。
可温黛也不是个任人揉搓的软蛋,她挺直了身子道:“回陛下,这其中的事情可大了去,臣女听闻徐月半月前就在各个粮铺大肆购粮,太平盛世,又没短了她吃喝,她为何要大肆屯粮,且所购诸多。”
“而徐月一个闺阁女儿每月的月银不过才几两银子,购粮的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温黛顿了顿又看向皇后。
皇后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这死丫头道:“本来臣女还在疑惑呢,不过眼下看着皇后娘娘如此维护,听闻赈灾旗号还有东宫,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