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没回道:“不必管他,他爱等着站着,都随他。”
秋嬷嬷又道:“李相也来了,听说从民间带来了一位神医,能治好小郡主。”
大长公主瞬间回头看向秋嬷嬷,“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擦了擦眼泪,道:“快让人请进来。”
外头,一同站着的温守成和李安之,各自站在一方。
相比于温守成的防备警惕,李安之则显得胸有成竹。
大门陡然打开,秋嬷嬷出来。
温守成惊喜道:“书宁愿意见我了?”
他就知道书宁心软,不会舍得的。
秋嬷嬷只是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李安之。
“殿下有令,让李大人进府。”
温守成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的看着李安之。
“你耍了什么手段,温黛是我的女儿,我凭何不能进去瞧,他李安之算什么!”
对此秋嬷嬷也爱莫能助,“殿下说,从您选择了温家,从此后,你与公主府与郡主都无半点干系,还请大人好自为之。”
说罢,秋嬷嬷又看向李安之,态度恭敬。
“李大人,这边走。”
李安之微微颔首,温和有礼。
“劳烦。”
路过温守成时,李安之回头看他,薄唇轻勾。
“温大人,雪天路滑,您回去可小心些,殿下等着我呢,我就不送您了。”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温守成气得半死,下意识就想要将人拉着揍一顿,可想到这是在公主府,他只能憋了下去。
这么多年,温守成还真是半点都没有长进,莽夫一般,也不知当初那个状元郎的头衔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来的。
李安之嗤笑一声,可半点不想提醒温守成,毕竟谁愿意给敌人说好话。
温守成眼睁睁的看着李安之进去,公主府的大门再次关上。
温守成落寞的站在府前,原本挺直的背脊骤然弯了下来,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他脸上一脸茫然,活了大半辈子,如今大女儿死了,小女儿生死未卜,妻子与他和离。
可温守成最初的愿望只是想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可不知为什么,怎么就过成了这副模样。
可惜他这想法无人得知,若大长公主知晓只怕只会嗤笑一声,旋即让人用大棒子将他打出去。
若是想家和万事兴,一碗水本就该端平,可明明答应了旁人,却做不到管束己身及家人,无法教养好子女,本就是错处。
这道理,是许多年后依旧是孤家寡人的温守成才真正的悟明白,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此刻,大长公主在屋内焦急踱步,好不容易看到李安之来了,连走了上去,迎面就是一句。
“那位神医呢?”
知道大长公主本就是为了他这句话,李安之也不吊人胃口,将身后年轻的郎君露了出来。
大长公主有些怀疑,“就是他?”
无怪乎大长公主怀疑,实在是这位小郎君太年轻了,瞧着竟然比温黛大不了几岁。
太医院那些个圣手,一个个都是白胡子老头,对温黛的病情都没法子。
这么个小孩子,就行了?
伏清被这么怀疑,当即拧了眉头,“若是不信,何必大费周章请我来?”
若不是李安之这家伙和他师父有些交情,他才懒得来,皇家的人最是麻烦。
有才者必然恃才傲物,大长公主眼下也没法子,只好让人进去。
站在珠帘旁,看着人动作,大长公主眉头拧着,避免不了担心。
旁边的李安之安慰着,“阿宁,莫怕,音音定然会好起来的。”
对于这位长宁郡主,即便在山上,伏清也有些耳闻,不过都是些不好的话。
眼下见了真章,伏清啧了一声,对于这种娇娇弱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郎,他实在是烦恼。
往日那些只需一剂猛药,这般柔弱的女郎却是要精心伺候,实在头疼。
奈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廖廖看了几眼,搭脉后,伏清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扭头就让人记下药方子。
旁边的老太医闻言则是出声道:“这些都是猛药,且有毒,小郡主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
伏清可不惯着,“是吗,那您治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得小郡主好起来呢?”
老太医气得脸色涨红,吹胡子瞪眼。
“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伏清道:“谬赞谬赞,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