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一颗无名的废墟星球上,再一次上演高能量轰击。
碎石矿四处飞溅,战况十分猛烈。
俢果某转科研移队伍被重重包围,陷入绝境。
第3所全员被俘。
铿锵急促的战靴踏进俘虏房,年轻的军官一手压着枪托,一手握成拳:“步樊在不在这儿?”
被俘虏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说话声音颤颤巍巍,毫无底气。
“步樊是谁……我不认识步樊……”
“没有,没有……我们这里没有这号人,没有姓步的。”
余奉泉一路小跑过来:“连少,档案部也没有找到。”
连徽面覆寒冰,双眼半垂着,焦虑掩盖了他的憔悴:“档案部在哪里,带我过去。”
“我们已经检索过了……连少,连少!”余奉泉追上去,劝道,“哪次查档案不是一个结果,他们这档案本来就——”
前面的alpha停了下来,余奉泉见他侧身,用不容拒绝地神情看着自己,开口蹦出两个字:
“带路。”
无论是第16所,还是第14、6所,连徽都不信邪,必须亲自到档案室里翻找一遍才死心。
“omega档案年纪最小37岁,最大59岁,”余奉泉跟在连徽身后,看他又去翻alpha档案,“连少,这边都是alpha!”
只见连徽在档案堆里翻找,突然停了下来,抽出一本文件袋。
余奉泉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叫步樊的omega的档案不会真的藏在alpha这边吧!?
连徽静静看了三秒钟,把档案袋丢给余奉泉:“把这个人提出来审问。”
“诶呦……”余奉泉慌忙接下,拆了拿正一看,“高楼?……原第16所3区主任!”
高楼被揪到连徽面前,已经头破血流,衣衫不整,他看了几眼,前几眼没仔细,当他认出连徽那张脸后,瞳孔震颤:“你!”
160304S1!
天杀的,这回风水轮流转了。
完蛋了……高楼脸色瞬间比刚才又灰了一个度。
“步樊人在哪里?”连徽不和他多费口舌。
他没日没夜奔袭追击,不敢松懈一刻,怕的就是稍晚一步,他的omega就差他松懈的那一刻!
“你把步樊弄到哪里去了!!”
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魔是怎么对待实验体的,连徽再清楚不过了。
一连追到了几个研究所,眼看着俢果的力量都要被削没了,正面战场的火线渐渐收缩,加弋对外都宣称战争进入最后阶段,连徽都快一路拆到第1所去了,步樊还是没有消息。
难道要让他接受他的omega已经死在这广袤无边的茫茫星海之中?
“步樊,在哪儿?”连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起码要知道步樊是在哪消失的。
高楼叫苦不迭,涕泗横流:“我是3区管alpha的,不不不知道2区的动向啊!我真的不知道!!”
连徽深深呼吸几次,还是没有办法平缓情绪,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再待在这儿,高楼的脖子就会被他掐断了。
于是准备离开:“想办法让他提供关于步樊的情报。”
余奉泉:“是!”
这里也没有步樊的消息,第12所、第6所都没有。
高楼被底下的人继续审问,连徽回到了指挥室,闭眼休息,安静的房间里,他感觉到自己腺体越跳越快,声音震耳欲聋。
门开了,余奉泉送来抑制剂:“连少,你现在的抑制剂已经加量,开始产生抗药性了。”
“我知道。”连徽语气硬邦邦的。
被囚禁成为实验体的那段经历,让他的腺体受到了严重创伤,诱导浓缩剂带来的后遗症就是腺体对抑制剂的抗药反应加剧。
最开始使用常规量就能抑制他的易感期,出征这一年,两次易感期,一次比一次多加半份的量。
药物注射对人体的伤害也不容忽视,抑制剂也有它的副作用……
余奉泉:“要不然——”
连徽眼睛不眨地给自己扎了两针:“不回去,我能找到步樊,他是我的爱人。”
如果他回去,家里人就知道他对抑制剂产生抗药性了,而步樊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清洗彻底标记,再标记一个新的omega。
余奉泉叹气,知道他家这位少爷在感情上有多执拗了,便不再劝,端着医疗盘往外走。
快要出门时,他听见背后那位年轻alpha沙哑的声音响起:“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我,我从来没有保护过他,如果找不到……还不如让我战死,我再带走几个俢果的垃圾,这辈子也赚了。”
“……”余奉泉只能说,“连少,一定能找到步樊的!”
易感期的暴躁慢慢退散,连徽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秘书站在门口,敲了两下:“少尉,后方有军情送过来。”
“给我。”连徽拿过文件,“东泰?起义军?加弋已经承认的合法政府……首都在前俢果星,他们取代了俢果。我居然都没有听说过。”
秘书回忆起星域地图:“现在是合作伙伴,所以往后送来的物资会有东泰的标,据说速度非常快。”
连徽:“知道了,继续审高楼,我就不信了,把他们全部的研究所都铲掉,步樊还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最后,鼻青脸肿的高楼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但,但第16所的所长冯纶肯定是知道的。我真不知道步樊在哪里,但我知道冯纶在哪里!”
“他随主力转移到了暗星!”
俢果一减再减,暗心的主力已经核心得不能再核心了,把暗星的俢果拿下,等同斩首。
找了这么久,步樊没找到,别人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俢果核心力量却送到他手里。
“……”连徽毫不犹豫,下了新指令,“去暗星!”
有了最高级别的权限,他不信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追击暗星的时间最短需要半年,连徽的舰队毅然驶入那片黑暗。
四个月后。
江语在加弋刚结束第三轮协商,走到办公楼外,那四面八方喷薄凌空的山呼海啸让他感到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