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是,男人都是小头指挥大头,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经常会让人怀疑脑子和勾八是不是长反了位置,否则,怎么会做出一些不清醒的事来呢。
徐矿不是这种人。
事实上,他认为自己的欲-望也不是特别强烈。
他就像所有的愿望都被满足了的小孩似的,对世间的很多事提不起兴趣,你不能指望一个从小住在迪斯尼城堡的孩子,会对着花车游行和盛装的公主尖叫。
徐矿对一切都兴致缺缺,这能让他在纸醉金迷中保持隔阂,他可以和朋友飙车,喝酒,可肾上腺素并没有获得什么提升,他抽身在外,永远保持着戏谑的冷淡——
但现在,他居然无法拒绝郁书青的邀请。
可怕!
好可怕的gay!
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保镖或者助理或者雨伞,郁书青就这样快步走进雨中,他当然被淋到了,拉开车门的瞬间还不忘回头,冲徐矿笑了一下:“来呀!”
徐矿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乎乎地就上车了的。
他甚至连这是辆什么车,都没有看清。
后座的空间很大,足够两个成年男人把半湿的外套脱掉,就那几秒钟的功夫,肩膀处已经变了颜色,郁书青把衣服扔到副驾驶,随手捋了把头发,几缕散下来的碎发还带着水珠,顺着白净的脸蛋往下滑。
徐矿扯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要解领带的时候,突然停下手。
只是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想稍微往外扯一下。
他这会儿,并没有想和郁书青发生关系。
更何况,现在是在车上,什么准备的东西都没有,上次清理不到位,都害得郁书青病了一场,那么现在,当然不行。
“喂……”他努力把声音放轻松,“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郁书青回眸看他:“当然,为了能帮助你认清自己的性-取向,算得了什么?”
徐矿的喉结滚动了下,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郁书青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而那双漂亮的手,曾经在他身上打了粉色蝴蝶结的手,正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距离太近了,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到,只是一个明显加重,另一个则不疾不徐,过了会儿,加重的那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而不疾不徐的那个,则发出短促的惊呼。
徐矿左手托着郁书青的后背,右手控制住对方的双手:“……不行!”
“不行什么?”
郁书青歪着头看他:“这样最为方便,不是吗,你说过的啊,我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么朋友之间帮个忙很正常。”
徐矿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邪火窜到他天灵盖又下去,憋得他浑身难受,可他就是不想继续,为什么呢,第一次和郁书青见面,就能做出耳鬓厮磨的事,可偏偏现在……
他快被那股浅淡的可可味逼疯了。
“你……不能这样。”
郁书青挑起眉梢:“不能怎么样?”
徐矿说不出话了。
他不知道郁书青在国内的感情生活,对这种事是轻车熟路,还是避之不及,他空白的经验没法儿帮助判断,在来之前,徐矿已经做好了被人抽耳光的准备,被骂一顿也挺好,他觉得郁书青今天挺难过的,那么吵一次架,出出气——
但不应该是这样。
“我不需要了,”徐矿突然开口,“是不是gay又怎样,反正我已经跟你睡过了,我不干净了。”
郁书青还跪坐在徐矿腿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肌肉的紧绷,和嗓音里的一点颤抖,他怀疑过对方是玩咖,那当然要掌握主动权,可这会儿放弃是为了什么,郁书青想了下:“不在乎了?”
徐矿低着头:“嗯。”
郁书青被禁锢着双手,没法儿摸,这个姿势也不方便往下看:“那你现在有感觉吗?”
这次的回答,是沉默。
郁书青哂笑一声:“明明说是好朋友,你却对着我起-反应,说明什么?”
还没等他骂出来,就听见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把脑袋靠在了郁书青的颈窝里。
发梢微湿,带着冷冽的凉意。
郁书青愣住了。
双手也随之被放开,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明明是跨坐在男人腿上,很暧昧的姿势,但由于徐矿这样埋进他怀里的动作,反而抹去了那点的旖旎。
甚至让郁书青犹豫了下,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得给人摸下头,顺顺毛?
“拿你当朋友,却馋你身子,说明……”
徐矿声音很闷:“我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