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别严肃点头。
楚秦遇像是不太在乎一样,捻起饺子皮继续包饺子。
楚文山听了还有些欣喜:“我们小渔终于要谈一次恋爱了吗?”
说起年轻人的恋爱,他还有些意动地讲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初恋。
讲自己是如何如何展现魅力吸引到了初恋,又是如何和父亲斗智斗勇隐瞒恋情。
讲到正兴起时伯母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谁知道这人每天防这防那的是在干什么,我们俩那时候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在一起那天我回家就和我爸妈说了,不到第二天他爸妈就知道了,他每天偷偷摸摸跟防贼一样,独角戏没少演。”
楚道勤和楚奉梧看起来也没少听,平静下还隐约有些嫌弃。
古别默不作声的感受着这个氛围,眼神悄悄打量了楚秦遇。
却发现对方低着头包饺子包的认真。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楚秦遇站起身致歉:“我去接下电话。”
楚秦遇离开没多久,包饺子大业就完成了,几人转换阵地到了餐桌旁等待成果。
楚奉梧坐在古别身边和古别温声聊天。
“所以哥哥你的学院不只是教书学功课吗?”
古别点头:“没错,我们的学院还需要学习修行,要修炼体术。”
楚奉梧头一次知道如此模样的学院,一时间听得入了迷。
没有发觉小舅舅回来了,还和外公有了额外的交流。
楚秦遇得到了一段视频,和楚文山到了客厅才共同看完。
今天下午由那个男人准备好的场地,在二十分钟前迎来了其他的信徒。
他们分散着进入了山外馆里,零零散散直到现在才汇聚齐全。
这些人的穿着各有千秋,但无疑都是京城中等偏下层次范围内的人,样貌也各有不同。
如果非要寻求一个共同点,那估计就是——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带了一个孩子。
年纪不大,五六岁的样子。
能走能跳能勉强照顾自己,但不完全记事的年纪。
两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可如果是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些“卖家”看起来又十分在意这群孩子。
随着视频播放,一大群人遮遮掩掩在那个穿着诡异衣袍的男人的带领下,叩拜假神。
周遭不知何来的烟雾,让那伙人心甘情愿地伏跪在地,神情激动,口中念念有词。
不仅是那些大人,连那些孩子也心甘情愿跪在地上磕头祷告。
查这些人来源与身份的任务已经交给了金卜忞,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楚文山看着这群因为人为装神弄鬼就感动落泪的人,皱着的眉始终不肯松。
“小渔,你觉得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楚秦遇不好下决策,只提出了线索:“几乎是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的条件,那么这场活动的受益对象一定是孩子。”
“如果传教的受益群体是大人的话,反而没有那么容易积攒信徒。”
“你说得对,一方面用孩子捆绑住大人的思维,另一方面,你看这些孩子们的状态。”楚文山指了几个他观察到的人。
“这些孩子会时不时咳嗽,这几个在刚入秋的晚上就穿上了这么厚的羽绒服,说明他们的身体不好。”
他循循善诱:“什么事会让大人觉得任听天命呢?”
楚秦遇脱口而出:“医院!”
楚文山点点头。
楚秦遇道:“我知道了大伯,我会让金卜忞优先调查医院的。”
楚文山装似不经意补充道:“从征最近也回来了,你们调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时候我可以帮你们向上申调他去帮忙。”
视频继续播放,率领着众人跪拜的祭祀站了起来,手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时,举起了小拇指粗细的针管。
因为光源的问题,楚秦遇看不清楚那里面有没有液体。
只能看到那人举着那根针管走走停停,几乎在每一个孩子身上都停留了片刻。
如果这些孩子真的像大伯说的那样来源于医院的话,他们身上多的是针孔,根本不会在乎多的这一个。
如果只是简单的传教活动,为何还需要借用阵法等等因素把人迷晕了?
还会用到针管?
不管是抽血还是注射药物,这二者背后的原因都让人不寒而栗。
楚秦遇迟疑片刻,给景七传了指令:“先不要轻举妄动。”
其中未知的因素未免太多。
吸引重病家庭是为了针对年轻病重的孩子吗?给他们注射了什么?作用形同虚设的传教组织为什么会有专业有效的阵法?
他站在原地,骤然有了一种毛线头太多不知从何抓起的感觉。
楚文山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调查真相的最好方法,就是切实的感受案件最初的冲动与情绪。”
他道:“如果小勤能够放心的话,楚奉梧短期内是没有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