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是,后来就没留在章导组了嘛。他们都说章导的要求是最高的了,不是队里最优秀最有潜力的选手他就很不满意。而且好凶的,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会不会打我啊?”
“安辰你……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啊?谁说章导会打人的?”胡旭平先是大惊失色,随后便是从未有过的大怒,从未有过的寒冰般的语气把安辰吓得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你从哪儿看的这些啊?!我管手机管得松可不是让你们整天打听这些鬼东西的。你说说,你都看了些什么呢?!”
“都怪我没想到。我以为她们平时偶尔看两眼论坛也没什么,就是习惯了,在国家队那时候秋宁曦曦她们也都看的,我们还一起看呢,没想到辰儿这么……嗯,也不叫不成熟吧,主要是她没有亲身去国家队呆过,就先入为主了。真是不应该。”
谢听兰神色极难得地有些羞赧,更多的是一种和胡导一模一样的阴郁和无奈。因为安辰的倔强和叛逆,以及钱笑笑的消沉,这两天整个冀省队都陷入了这样一种糟糕的氛围里。
“怎么能怪你。辰儿,她也是对于自己之前难度比较低的那段经历不够自信,所以才会对于进国家队这件事心存疑虑,才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乘虚而入了。”胡旭平揉了揉全是红血丝的眼睛,叹了口气。“最该怪的,当然是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了。每一个都打着是为了业内人好的名义,到底是不是为了我们好,他们自己心里该有数。骂完这个骂那个,侮辱造谣是一点都不少,合着每一个都是他们泄愤的靶子。”
流言,无根无据的、恶意满满的,若是带着了解其中来龙去脉的“上帝视角”去看,它们本身简直目的明显地简直让人发笑。可是一旦流传到不明真相的人们那里,这种荒谬和模糊反而相当地放大了它们的吸引力。
“那现在就是,准备由着她了?就让她留在省队吗?”谢听兰连连叹着气:“我说句不该说的。要是不去章导组,那这个国家队,倒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知道不该说你还说。下次在这些小孩儿面前,我们都要多注意点才是。”胡旭平小小瞪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那还能怎么样,谁让她被那些鬼话给洗脑了,满脑袋刻板印象。章导现在是看好辰儿,要看到她畏畏缩缩,甚或知道她这些想法,就他那脾气,不得活撕了她。辰儿也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磨合都是需要过程的,一个冬训哪儿够啊,冬训结束直接该上国际比赛了。”
“那好,其实辰儿的能力放在这里,在哪儿都能发光的。”谢听兰对师妹还是挺有信心的:“胡导别担心,明年能适龄的人实在少,还说了两场大赛不统一出场名单,不会完全没有机会的——反正我是今年这一下之后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不会和她们再去争的。就是笑笑的事儿,要不要我去再劝劝她?为了进国家队而进水平……的组,这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算了吧,不必了,她这个想法太执着了,若是我们硬留着她,别还留出冤仇来。”胡旭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国家队的平台确实是更高的,哪怕没什么进步呢,一直保持着现在的能力,总还是会有机会的。吴导的执教水平还是有的,只要别把那份儿急功近利全堆在笑笑一个人身上,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