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什么狂,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项涂无话可说,转而仗着资历压他一头。
人群中,郁潮扯开手套的尼龙粘扣,叼咬包裹食指的一段手套,随后脱下整个,沁汗的掌心接触空气微凉,从容直视他,神色淡淡的道,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忘了告诉你,你们当回事的金牌教练,是我十七岁的手下败将。”
队友给力的欢呼,营造氛围。
项涂承受不住车队二十几号人的压迫感,头皮发麻。
身后的队友本就埋怨他心急害车队失去赢的机会,更别说出头帮他撑腰。
一米八五的身高高他半截,郁潮擦过项涂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撞一下:“以后有我的赛道,乖乖靠边站。”
声音刚好只有他俩可以听见。
郁潮抬手扒开怔愣在地的项涂,带领队友到专门的休息室。
“呕吼,恭喜咱们取得第一。”高磊当场开了一瓶香槟,摇晃出来的气泡喷涌一地。
“你小子哪来的香槟?”一个男人调侃他,诚实举杯去接酒。
高磊递给郁潮一杯,“昨天晚上买的,我猜老大一定会赢,提前准备好,方便咱们庆祝,仪式不能少,不懂了吧。”
郁潮瞭香槟杯中浅黄色的酒,闻言垂眸浅笑,喝水似的一口灌下去,杯子倒扣在桌上。
兴头来了,当即放话邀请他的车友到亲爹的邮轮上三日游。
高磊情绪价值拉满,又惊又喜:“托老大的福,我也是坐上邮轮了。”
“边去,你又不是没坐过。”
庆祝一番,郁潮转着钥匙圈,唤醒车库中的兰博基尼AVENTADOR超跑。
“老大,我和你一起回家。”高磊凑过来,没等郁潮说话便一溜烟钻进车里。
郁潮系上安全带,看眼副驾驶的人。“我回我家,你跟来干嘛?洋楼住腻了?”
“没有。”高磊谄媚的笑,在郁潮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说:“我把我爸的紫檀木雕弄坏了,这不怕他打我吗?老人家年纪大劲不小,拐杖打人可疼了。”
高父老来得子,就高磊一个儿子,宝贝的很。
“你爸打你?”郁潮有些意外,发动车子。
“昂,下手还重,上次挨打我屁股肿了一礼拜,对上厕所都有阴影了。”高磊委屈巴巴的博同情。
郁潮没眼看他不值钱的样,抓住他的软肋:“要我是你爸,直接锁掉你的酒窖,精神惩罚不比□□惩罚更能让你长记性。”
“你也太残忍了,没关系,我的酒窖锁了还有你的。”高磊嘿嘿一笑。
“少他妈惦记我。”郁潮嗔他,不过多计较,把车子开进车库。
“诶,老大,你想好坐邮轮去哪了吗?”高磊冷不丁的来一句。
“没有。”
“我帮你想怎么样?”
郁潮瞥他,又冒的什么心思。
宽大的影音室投影着足球赛,足球场的草坪通过幕布散发黄绿光,头上的星空顶璀璨耀眼,宛如真实的银河。
高磊窝在豆袋沙发,光脚踩踏柔软的地毯,看的乐此不疲。
球员找准时机踢出球,越过守门员踢进球门,高磊握拳兴奋道:“漂亮!”
转头发现郁潮没影了,抬眼看去,郁潮对着墙壁捏搓飞镖,高磊歪头看见他身前的墙壁挂着地图,高瘦背影正陷入思考:“老大,你在干嘛?”
“确定目的地。”
高磊一下子精神,站到他旁边。
退后一步,郁潮瞄准一片蓝色海域,飞镖稳稳扎在地图某处。
“这是哪?”高磊拔下飞镖,地图以及墙面出现小孔,瞅了半天也不知道扎中的是哪。
郁潮无奈的抽出他手中的飞镖,地图海洋周围芝麻大的岛屿漏了洞,并且没有标注海岛的名称。
“我搜搜。”搜索软件蹦出来的全是无关信息,高磊挠头纳闷。“怎么搜不到啊,老大,要不你再重新扔?”
“就去这个。”郁潮久久无言,盯着小岛勾起兴趣,笃定了这个结果。
于是,这个决定不知不觉拉开了新的故事序章,他的一生也由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