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语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郁潮从楼上下来,做到她旁边,扒拉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电视剧剧情的进度。
剧情到了高潮,看的正专注,腹下一暖,宁语汐有种不祥的预感,溜到卫生间,一番检查,证实了她的猜想,拍拍脑门,懊恼不已。
郁潮家里一根手指能掰过来的女性用品都是她买的,这意味着她得出去买。
踩下楼梯,他还在低头玩手机,打了个哈欠,宁语汐走到玄关处。
换鞋的动静响起,郁潮回头瞅她:“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果然,郁潮拦住了她。宁语汐简单说明:“嗯,有事出去一趟。”
“太晚了不安全,我陪你去。”说完,熄灭手机屏幕,起身绕过沙发。
宁语汐已经穿好鞋,手搭在把手上,拒绝了他的陪同:“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她都这么说了,郁潮不再执着,看着她走出门:“有事打我电话。”
“好。”
小区附近没有杂乱的商店,仅是靠近院门,她就费了好长时间。
不禁腹诽有钱人都是闲得慌,院子能放东西不就行吗,非要修得跟机场一样大。
出了小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便利店,售货员扎着马尾,胖胖的中年妇女,正低头玩手机。
兴许是夜晚,客流量少了很多,店里没多少客人,宁语汐叫她:“你好,我需要夜用的卫生巾。”
“在后面的架子上。”女人抬头,晃过神,站起来指指收银台对面的货架,提前拿起扫款机,等待她。
结完账,宁语汐拎着袋子走在路上,人生地不熟,望着路边隐在黑暗中看不全轮廓的柳树、人影稀疏的街道,想要快点回去,于是加快了脚步。
“诶,美女去哪啊,我们送你啊。”红毛小混混出声拦住她。
宁语汐一抬头,差点撞在他胸口,小混混黑色背心遮盖住胸膛,晾出两条手臂,盘曲着张牙舞爪的龙,领口处半露一寸刀疤,直觉告诉她,背心下的疤痕延伸至腰部。
不愿废话,她躲开,往右打算绕过去,小混混却不轻易放她走。“你还没说你去哪呢,美女。”
孤身一人,周围连能救她的人都没有,她担心激怒他们致使处境更坏,忍着愠怒闷声不语。
无论她走哪边,他们都挡住她的去路,为头的文身男抬手触碰她,宁语汐不动声色的躲开。
“美女,说句话啊,多没意思,你看你这么高冷,我们没勇气和你做朋友了。”纹身男与他的四五个跟班将宁语汐团团围住。
宁语汐看也不看他,疯狂想自救的办法。正是她的不回应惹毛了纹身男,他呵斥一声:“老子给你脸了!”
准备上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阿猫阿狗都敢自称老子。”
纹身男循着声音看过去,四五米处,一个逆着光的身影高大挺拔,面容冷凝,带着不可忽略的压迫气场,眼神恣肆流露上位者对蝼蚁的蔑视。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中间女人惊慌的脸上,眼底的锐利阴沉又重了一分。
“你,你谁啊,我称‘老子’关你屁事。”纹身男睫毛打颤,开口不自觉磕巴,仍旧嚣张的反击对方。
“既然你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送你去见老子,在底下好好学学《道德经》。”郁潮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口,掀眼皮死盯猎物。
“呦呵,口气不小。”
红发瘦小的男人偷偷打量郁潮,认出他,心一惊,连忙凑到纹身男耳边说:“大哥,有钱人。”
纹身男没听清,朝他侧耳。
他忌惮地瞅了瞅郁潮,解释得具体:“他是郁氏集团的公子,有的是钱。”
一听,纹身男哼了声,挑衅地看着郁潮:“有点臭钱了不起吗?”
挽好袖口,郁潮从容地一步步朝他们靠近,没有任何表情:“我不仅有的是钱,还有的是力气揍你。”
“哥,咱惹不起他。”震慑感伴随郁潮的靠近变得强,红发男人拉住纹身男的胳膊,试图劝他离开。
纹身男还在犹豫,郁潮距离他两米近,抬手招呼弟兄撤,不忘在口头找回面子:“哼,下次再和你算账。”
宁语汐捂住胸口:“还好你来了。”
“没出事吧?”
“我没事。”宁语汐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你怎么会在这?”
确认她没事,郁潮的寒意悉数褪去,掏出一串钥匙,以轻松的口吻说:“某人的钥匙落在沙发上了,怕她回不了家。”
“我打不开门会给你打电话的。”宁语汐接过钥匙,记起把它放在茶几上忘记带了。
郁潮抱臂:“我还不了解你,你宁愿住门外,也不乐意麻烦我。”
他说的分毫不差,宁语汐不好反驳,转移了话题:“谢谢你及时赶到。”
“嗯,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未料到有后续,宁语汐望着柏油路上前行的双人影子,抬头问他。
“慌什么,我又不强迫你以身相许。”郁潮佯装思考,“说几句好听的,不过分吧。”
“郁帅哥?肤白腿长的郁帅哥?多金心善的郁帅哥?”宁语汐使出毕生所学,搜罗出为数不多她认为适配他的形容词,硬着头皮夸。
他明显受用,嘴恨不得咧到耳后根,变着法的说:“你阐述事实的能力很强。”
表面夸她,实则还是夸他自己,宁语汐拍了他一下:“滚啦。”
透明袋子装的物品清楚可见,郁潮收回目光,轻嗤:“你不让我陪你来就因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姑娘家用它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