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潮推着推车,跟在宁语汐身后,穿梭在超市里。她专注挑选着晚饭用到的食材,时隔不久,郁某人要再次亲自下厨。
对五花八门的调料不感兴趣,他一眼锁定制冷柜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酸奶,刻意清咳,试图引起宁语汐的注意。
“怎么啦?”宁语汐回头问。
指指近在咫尺的酸奶,他说出诉求:“给我买酸奶。”
她放下手里的调料,不解地看他,意识到他的钱全部上交到她那了,点头同意:“拿,速度。”
他打开柜门挑了两瓶放进购物车:“你喝不喝?”
宁语汐不喜欢酸奶粘稠的口感,反转袋子,查看调料配料表:“我不喝。”
一下午,郁潮都在纠缠宁语汐给他做蛋糕,她脑瓜子嗡嗡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聒噪?”
“还没结婚呢,你就对我不耐烦了,啊,宁语汐。”郁潮板着脸,佯装生气。
拿他没辙,宁语汐合上电脑走向厨房:“行行行,给你做。”
郁潮立马起身,和她一起去:“我要吃牛油果味的,做好看点。”
洗干净手,她开始着手做,冰箱里还有很多鸡蛋,做一个蛋糕足够用,又拿了一包糖:“需要甜度低一些吗?”
“正常甜度,不甜不好吃。”戴好塑料手套,桌面上的手机响铃,他皱眉“啧”声,摘下刚戴好的手套,接通高磊打来的电话,通知他有酒局。
“喂,老大,有局走不走,刘子说准备了好多吃的。”高磊那帮人在家里坐不住,隔三差五就出去聚。
郁潮揉搓着手套,再好吃的饭也抵不过老婆做的蛋糕有诱惑力,他回绝的利落干脆:“不去,我等着吃我媳妇给我做的蛋糕呢。”
“有对象的就是不一样。”对面沉默一阵,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挂掉了电话,多少带了情绪。
挂掉电话,宁语汐投来询问的眼神。他关掉手机:“高磊打来的,问我去不去吃饭,这小子,一天到晚聚这聚那,他爸都操心不过来。”
回想起来,他组织的聚会次数确实多,她揉着面团,准备蛋糕胚:“偶尔聚聚也好。”
“聚得太频繁了,吃不消。”虽说是宁语汐给他做蛋糕,但郁潮全程参与,承担了大部分步骤。
端出烤箱里成型的蛋糕,他攥着裱花袋细致地涂抹白奶油,抽空抬头:“记住了,你考公喜欢奶油。”
宁语汐目光下移,停留在他两根棍似的腿上,他穿着浅蓝色牛仔裤,宽松的套在外面,她上手揪他的裤子,试试厚度。
隔着布料皮肤一阵瘙痒,郁潮一躲,奶油受力挤压出来一大截,垂在裱花嘴上,他惊愣地说:“喔,你摸我腿干嘛?”
“喜欢吃奶油还这么瘦,过分。”吃不胖的体质在别人身上是最可气的。
“瘦也有力气,”郁潮擦掉挤出的奶油,岔开话题,凑到她耳边:“今晚要不要试试?”
温热气息喷散到耳尖,她心头发痒,捶了他一下:“不正经。”
她害羞的样子收入眼底,郁潮摆弄手里的材料,恶作剧得逞的笑了。
做了一个半小时,蛋糕终于完成,表面图案是宁语汐做的,一片绿色的森林中央坐着一只白色立体小狗。
趁这功夫,郁潮的其他菜也出锅上桌,解开围裙叠好,搁置在空椅子上,他倒了两杯红酒:“知道为什么我非缠着你做蛋糕吗?”
宁语汐抿口酒,没有深入多想,说出简单的想法:“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吃了吗?”
他没未和她提过,猜不出来也实属正常。他垂眸含笑,夹到她碗里一块挑完刺的鱼:“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你干嘛不提前和我说,我生日礼物都没准备。”她吃惊的望着烛光里的他,停下筷子,自责和歉意涌上心头。
“礼物没有就没有,你坐我眼前就够了,妈妈去世后,我从来不过生日,今年你在,我一想,还是过一次吧,长时间不过,我差点把日期忘了。”郁潮滑开打火机盖子,逐个点着蜡烛。
她嗓子干涩,卡着说不清的东西,一时说不出来话,心疼自心底蔓延。
郁潮点燃最后一根蜡烛,等了一秒,附身去吹。
“诶,等等,你不许愿吗?”宁语汐制止他,及时提醒道,以为他连过生日许愿这个环节也忘了。
“我物欲低,没什么愿望。”火苗倾斜,缓慢恢复原来的样子,郁潮坐直,手指交叉举过头顶。
她劝说他:“仪式感还是要有。”
他扯出笑容:“这样,你替我许。”
“你过生日我许什么愿望?!”
“让你许就许,快,蜡烛要燃化了。”他拖着蛋糕底托,向她靠近。
顶端的腊承受不住火苗的温度,融化成油,沿着蜡烛向下流淌,滴落在蛋糕表面的奶油上。宁语汐无奈,手掌贴在一起,闭上眼许下关于他的愿望。
她睁开眼,坚决让郁潮亲自吹蜡烛,他深吸气,一口吹灭蜡烛,拄着下巴看她:“许的什么愿望?”
宁语汐卖关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成,祝你愿望成真。”
他忙里偷闲了半个月,董事会那边下发了重要任务,他不得不做。郁潮走出电梯,对迎面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总裁办公室降下隔断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偏头问:“你们郁总不在?”
男人找郁诗雨签过合同,签好后她便走进办公室,到现在也没出来:“哦,郁总一直在办公室。”
“你去忙吧。”郁潮扣指敲动玻璃门,等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他索性推门进去。
办公室内的人听见开门的动静,瞬间从椅子上蹲到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