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在前头走着,笑着装傻:“什么算盘?”
于晚之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跟上去问:“哥哥想必借着母亲这场生辰宴见哪位姑娘吧,让我猜猜?”
于晚之笑着看着他,看的于是之心里微微发毛,随后他红唇轻启:“莫不是安信侯府云二姑娘?”
空气一时安静。
“真让我猜对了?”
于是之一怔伸手揉了把妹妹的头发:“女子生的这般聪明可不好。”
“怎么不好了?”于晚之反怼,“若生的蠢笨了,被人耍弄才不好,我可不要当一个笨人,人生短短在世,活就要活的清楚明白些。”
女子话语犀利,戳中了于是之内心。
想起周韵迟,他心道有些事确实要弄的清楚明白一些。
两人说着走着,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处,于是之望了眼门口已备好的马,正要出门他又停下脚步问:“你是怎么猜到了我想见云二姑娘呢?”
他知妹妹一向是个聪慧之人,可这未免猜的也过于准确。
于晚之用嘴捂着帕子笑:“哥哥难道不是听了京中那传言才想见那云二姑娘?”
“什么传言?”于是之不解,自己还有传言?
见自家哥哥似乎真不知道那传言,于晚之才说给了他听:“京中都传你和那云二姑娘是天作之合。”
“胡闹!”于是之一声吓道,吓的门口的小厮都纷纷低下头。
于晚之端详着自家哥哥脸色不好,又解释道:“这都是京中妇人的传言,哥哥别太在意?不过既然你不知这传言,又为何要见那云二姑娘?”
于是之不想继续讨论妹妹说云家的事,就称道。
“我快迟了,先走一步,母亲的生辰你好好操办,若遇上了难处来寻我。”
留下此话,他便离开了,留于晚之一人在府门前苦恼。
安信侯府,柳眉拿着一张帖子进了屋子放在明惠与周韵迟身边。
明惠拿起帖子细细看了。
“是英国公夫人,半月后是她生辰邀我们去呢~”
周韵迟听罢不感兴趣,坐在明惠身边低头只绣着手中的那条海棠花锦帕。
前阵子她装晕以后,云怀生替她做了主,打了云嘉卉和云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满府的奴仆都知道了云老太太不公,甚至京中有些爱碎嘴的贵妇也知晓了云老太太偏颇大房的事情。
大房吃了亏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周韵迟乐的自在,有人出面替自己又出了口气,也省的自己再去出手了。
她那日让银瓶找的那些香料已经制成一种普通用的熏香,原打算混在云嘉卉平时用的熏香里。
只不过自己调的熏香,闻了会让人浑身起疹子罢了,也算是给云嘉卉的小小惩戒,谁让她瞧不起自己爹娘来着。
只可惜,这阵子云嘉卉总躲着她。
怂货,周韵迟心中轻骂了句。
明惠拿开周韵迟手上的刺绣,定定的看着她。
周韵迟轻轻哀嚎一声:“非要去这种场面吗?”
明惠点了点头。
这种交际场合,周韵迟着实做不来,这让她想起那次在鱼玄胡同,白氏像看山上的猴子一般,相看自己时的场面,想起她就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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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申氏生辰这日。
英国公府,水心阁里,热闹非凡。
于晚之把申氏寿宴安排在此处。
正是夏日,水心阁在建在湖边,一打开窗就能瞧见碧绿的湖水,让人瞧了心里就泛着舒爽。
水心阁里还放置了好几缸冰在屋里的四角,湖风一吹,饶是这炎炎夏日,也不见一丝热气。
上次永平公府的宴会,贺太师的二儿媳因一句话闹的永平公府不太平,这次她见着明惠与永平公夫人带着歉意道:“两位姐姐,上次都是我的不是,不该随意说话,回去后我这肠子悔的跟什么似的,今日我敬两位姐姐一杯以表歉意。”
明惠与永平公夫人都知这贺太师的儿媳妇宣氏人没有什么坏心肠子,就是性子直了些,也都笑着喝下了宣氏敬的这杯酒。
周韵迟坐在明惠的身边,听着不远处的亭子里那几个女仙儿唱的小曲儿,叹这高门贵妇的日子竟也如此有趣。
正愣神发呆,外头仆人喊了句“英国公世子到。”
周韵迟不在意,管他世子还是柿子。
另一桌坐着的云嘉卉听到英国公世子到,立刻挺直了腰板儿,拢了拢头发眉眼含情飘向了水心阁的入口处。
于是之今日穿了件极为鲜亮的衣袍,于晚之心知他是何意,捂着帕子偷笑起来。
而周韵迟则是在于是之进来时,无意瞥了一眼英国公世子的样貌。
只这一眼,周韵迟的背后就沁了层冷汗,她立刻垂下眼,希望这位英国公子世子没有瞧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