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仪倒比乔姨娘要镇定的多,她冷哼了一声,气定神闲的道:“小娘放心,这事做的隐晦,无人知晓,再说了她摔倒在地时由她的亲生女儿搀扶着,旁人又没有碰她,就是想赖也赖不到旁人身上。”
说完这话,云嘉仪想起在明惠摔倒时,周韵迟说出的疑语,眉心蹙了蹙,心道:“自己这次下手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华瑞轩那边查了个底朝天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乔姨娘寝食不安的过了两日,还让丹碧偷偷瞧着华瑞轩的动静,可瞧着府里没有一丁点要彻查明惠摔倒的事,反而忙忙碌碌的迎起客来这才放了心。
大年初四,明惠在周韵迟的服侍下刚刚喝罢了汤药,用帕子擦嘴时,柳眉进来道:“郡主,姑娘,英国公夫人来了,正在前厅坐着。”
明惠产子的消息在金陵城散出去后,不少贵妇都想来探望她纷纷下了拜贴,明惠只捡了相熟的几家回了。
英国公夫人申氏在近来的几场席面中与明惠谈的投缘,知她平安产子,心中欢喜让人备了马车冒着寒风去了安信侯府。
与申氏同行的还有于是之。
年节里,他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假,今日打算去寻风家把打的金项圈给满姐儿,府门前上马时,瞧着家中奴仆正忙活着套车,多嘴问了一句,知晓申氏要去安信侯府探望刚生产完的明惠。
于是之许久没见着周韵迟的,心里自然挂念的紧,可苦于无机会见面,申氏要去安信侯府,他定是要跟随。
待申氏出了府门,就瞧着自家门前站着一高大男子,定眼一瞧是自己儿子,笑道:“好容易得了几日假,不在家歇着,这番装扮是作何?”
于是之露出一口白牙,乖巧回道:“儿子一向忙惯了,歇了几日身上反而不自在,知母亲要出门子,今日儿子也给母亲当一次护卫!”
申氏自然乐意,便笑呵着答应了。
申氏没有拜贴,便自报了家门让小厮去传话。
守门的小厮一听是英国公夫人,不敢怠慢忙报了管家,管家琢磨着先把申氏请到内院儿的花厅去。
申氏下了马车,刚踏进侯府大门,于是之在她耳边轻声道:“母亲,咱们没有拜贴,赫然进了人家内院儿,万一明惠郡主身子不适不便见母亲,您又那时又进了人家内院儿,郡主定是要撑着来见您,不如咱们先去前厅等着,就算见不着郡主,侯爷知道了也会来见您,咱们与侯爷说上几句话心意也算到了。”
申氏点点头,看去儿子,“你想的倒周全!”
于是之笃定就算明惠身子不适,也会派周韵迟来见客,安信侯府都是知理之人万没有晾着贵客的道理。
这不,他猜的没错,在前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瞧着周韵迟迈着盈盈碎步进了前厅,他暗暗得意的笑了。
许久未见,于是之的眼珠子就要长在周韵迟的身上,瞧着人家给自己母亲行礼,眼神望向自己时,忙收敛了欢喜神色,扮上一副温柔随和的样子。
周韵迟道:“国公夫人,世子,母亲身子不便,特让我迎接夫人和世子。”
申氏也许久未见周韵迟,如今见她姿容胜雪,容貌更胜往昔,心里头的意念忽动了动,这才隐隐明白过来儿子怎么就今日陪着自己来了安信侯府,她看了儿子一眼,见他眼中的得意,嗔怪了他一眼。
申氏道:“几次宴席下来,我与你母亲投缘,知道她生了孩儿想来瞧瞧,只是来了才知没有没有拜贴怕唐突了。”
这话句句为明惠着想,周韵迟心中很喜欢这个国公夫人,她抿嘴笑笑回道:“夫人想的实在周道,母亲那日产子后确是累极,歇了两日缓了缓,如今已好多了,夫人随我来吧。”
于是之插话道:“那我便在这里等着母亲。”
申氏回头看了于是之一眼,一副回家再算账的样子,于是之轻轻笑了,等两人离开前厅,他又紧紧瞧着周韵迟的背影,暗道这趟不白来,就是没能与她多说上几句话,这倒可惜。
到了华瑞轩,申氏与明惠说上了话,周韵迟退出了里间唤来银瓶,“父亲今日有事出去了,你去哥哥的院子把这事告诉哥哥让他去陪世子说话,咱们不好把贵客一人冷落在那里。”
银瓶听罢就去了,等云嘉彰到前厅时却瞧着前厅站了两位男子,于是之他是认识的,可这另一位又是谁。
云嘉彰的身影一出现在前厅,于是之心中就像前厅廊下挂着那个彩灯似的火热万分,他知道这定是周韵迟让她哥哥来陪自己说话的。
云嘉彰上前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于世子”又看向另外一人,“这位兄台是…..”
严昱拱手回礼,“在下严昱,以前在巡防营任职行幸得侯爷赏识荐了在下去了兵马司,想着是新年特来拜见侯爷,感念他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