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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过去现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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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孩子们交上来的信件。”弗旎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孩子们的信件。

这些信件显得很凌乱,弗旎也试图给她们整理一下,可实在是无从下手。有的孩子交的信件没有信封,有的孩子的信件已经被自己撕坏了,有的交上来时还带着油渍,可能是擦过嘴。

老园长不是很在意,她摸摸自己溜圆的肚子,把这个小盒子举起来,“就这些了,可千万别把谁的忘记啊?”

弗旎的指尖划过每一张纸,很确定地说,“就这些。”

一缕风吹过来,从山洞缝隙里钻出来,险些抢走老园长手里的信件,那是最完好的信件,有着绿色的小信封,上面别着一朵花,用蜂蜜把封口严严实实地封好,这是斯温的信件。

斯温不是一个很喜欢把时间花费在这种无用的装饰上的小龙,可她听说,信封做得好会被老园长优先选中,她特别、特别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一切。

她是一头独立的小龙,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希望被妈妈管束,会偷偷跑出去冒险,但她也是一头爱妈妈的小龙,她的未来永远有龙妈妈的位置,无论她未来是什么样,无论她未来走多远,她依旧会想回家。

她坐在座位上,仰着头看着自己的信封,双爪纠结在一起。她看着老园长打开信封,拿出自己的信纸。

“哇,这头小龙的字写得很不错。”老园长粗粗翻看了一遍,很喜欢斯温的笔迹。

弗旎阿姨也在一边附和,身边的小龙都在为斯温鼓掌。

以斯温平时的性格,肯定要臭屁一下,找一找存在感,然而在此刻,斯温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耳边的掌声那么吵龙,老园长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她抿着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樊—斯温。”老园长抬起头,“谁是斯温,站起来让姥姥看看。”

斯温唰地起立,力气大得弄倒了坐的石椅。

老园长眯着眼睛,在斯文的身上细细琢磨,“你就是温樊的孩子?”

斯温的爪抓得更严了,她看着自己纠缠的指尖,仿佛自己纠结的心绪。“是,我就是。”

“你看起来不像你的妈妈。”

“才不是!”斯温猛地抬头,大声反驳,“才不是!”

在龙族不像自己的妈妈简直是对小龙们最大的伤害,这意味着你更像是雄龙,每一头小龙都不希望自己更像那种低等的生物。

弗旎来到斯温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老园长放下水杯,看着斯温气得脸色发红,大声嚷嚷的样子,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这才像是你妈妈。”

老园长仔细回想,“你刚才太过拘谨,低头畏缩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你妈妈才不是那样的龙,她是那种会永远站在光线下,可以吸引所有的龙看向她的性子。”

老园长注视着斯温的眼睛,在斯温呆愣的眼神下,“我刚才看了你的信,你似乎并不了解你的妈妈。”

斯温本能地想反驳,她的脑子浮现老园长刚才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在光线下张牙舞抓的是她,而龙妈妈待在她的身后,在光线之外。在她疲惫的时候,会回到光线外的妈妈怀里,妈妈会是她不变的观众。

龙妈妈把光线让给了斯温,而斯温对过去一无所知,她轻信了龙妈妈嘴里的话,相信龙妈妈是真的不喜欢。

斯温缓缓坐下,迹歌默默地把斯温倒下的椅子摆正,靠在斯温身上,以此给斯温安慰。

老园长草草看过所有龙的信件,站起来,走到小龙们中间。“你们几乎所有人都不了解你们的妈妈,”一只大爪落在迹歌的脑袋上,迹歌的脑袋被转过去,“你是迹歌吗?”

迹歌艰难点头,小龙的龙角卡在老园长的爪缝里,动弹不得。

啪!

老园长拍拍迹歌的头,“只有这个孩子,对她妈妈的描写很像。”

迹歌嘿嘿一乐,暗自惊喜,只有她一头小龙,她一定是所有小龙里最爱妈妈的小龙。

一边的斯温愱忮得要死,心里已经在咬手绢了,眼睛死死盯着迹歌,心中满是不甘。

“不过,”老园长话锋一转,“你的妈妈懒得要死,你能写对很正常,毕竟她懒得为了你做出多大的改变。”

迹歌瘪瘪嘴,心中的欣喜下落了一大截。

斯温拢住迹歌的肩膀,用翅膀盖住迹歌的头。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开心了一点的。

弗旎在一旁低着头,老园长一直都是这个画风,说话很伤龙心。这么多年不见,还是熟悉的味道。

老园长慢慢悠悠地走回到原处,坐下喝一口水,“我说的这话不是针对你们个龙,是在指责你们所有龙,”在小龙们疑惑的目光下,“包括你们的妈妈。”

老园长抖了抖斯温的信纸,嫩黄的花瓣飘落,只留一个花蕊被一根刺扎在信纸上。老园长把斯温折成蝴蝶的一角展开,“你这信也跟你妈妈不一样,当年你妈妈给我交了一张团成一团的烂纸。”

弗旎在远处憋笑,温樊交的是擦嘴的纸,上面还粘着肉沫和油渍。这家伙吃完饭,随手拿了一张纸擦嘴,就拿了自己的信纸,扔进小包里,等到要交的时候才发现,拿出来时她们几个笑疯了。

温樊和她的妈妈关系不是很好,在那张敷衍的纸上,写了寥寥两个字,“不熟。”

她们两龙确实不熟。

温樊的妈妈是一头很“自由”的龙,她厌恶束缚,厌恶一切长久的羁绊。生下温樊只是她在不成熟、具有风险的条件下做出的利己选择。

身体发生改变,肚子胀大,她的爪子下意识抚摸肚皮,她没有同其她龙一样感到欣喜和期待,在她的内心深处,恐惧和厌恶像是一场大火,席卷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侧躺在石板上,冷眼看其她龙族欢呼,为她的平安、为新生命的降临。祭司围坐在她身边,认真记录着她的身体情况,见她的视线一直看向龙蛋,让抱着龙蛋的龙族把孩子带回来让这位新妈妈看看,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张口。

“就是她,要捆绑我的一辈子吗?”所有龙都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她没有停止,心中的火焰越演越烈,灼烧掉她的每一份理智。

“我希望它是一颗雄龙蛋,那样我就可以解脱,不用承担任何责……”

啪!

那时的龙族族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这不是孩子逼你的,龙族的课程很完善,你应该清楚你选择的结果!”

她偏着头,族长的巴掌透过鳞片打到了她的皮肤,火辣辣的。火焰一但燃烧,就要烧掉周围所有可燃物质,自私的想法一但种下,就无法抑制触碰的内心。她把这颗邪恶的种子咽下,在她决定为了更少的疼痛和风险,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生育期,剩下的事情就已经写好了定论。

龙族厌恶的眼光像是洪水,浇灭了她,留下满是痕迹的躯壳。黑色的烧痕隽刻在灵魂上,成为哪怕龙族自愈能力超群也无法治愈的伤疤。

“既然如此,这就是龙族的孩子,你不得接近,主动搬去阿塔尔群岛看守。”

族长站在她的面前,她还躺在石板上,可再也没有与她平视蹲下的龙族,她们相继起身,全都离开了,只有她的好朋友在出山洞前,回头望了她一眼。

她的胸脯不断起伏,挥爪打翻身边祭司留下的给她喂水的石碗,石碗扣在地上,摔碎了一小片,她愤怒地继续击打,直到这个碗成为粉末。

那股火又开始复燃,她开始怨恨,为什么龙族要有生育期,如果没有生育期,她就不需要进入这个进退两难的境界,如果没有,如果没有……

听说,人族没有生育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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