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兰亭低沉的应了声,捏着布袋的手紧了紧,再看向她时,又是一副温和的笑脸。
萧书沅打颤,变化无常的男人,多跟他待半刻寿命都少一年,既然正事办完,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般想着,她清下嗓子看他,“我先回去,殿下随意。”
不等男人回应,她便转身跑了,漆黑的夜,跑的倒是快,也不怕摔着了。贺兰亭勾唇,若是他有危险,想必她跑的比现在还快。
倩影消失在黑夜中,男人神色随即骤变,余光偏了偏,朝不远处的石狮子处看了看。
他将手里的布袋收好,不知对着谁说了句:“偷听这么久,也该累了。”
话音刚落,便见石狮子后面走出一位妖艳女子,她轻笑两声,款款而来,“太子殿下好耳力。”
贺兰亭侧身,见着来人毫不意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点破罢了。
“云妃娘娘深夜来此,有何事?”
“她很有趣,是不是?太子殿下。”云妃捂嘴笑,没回答他的话。
贺兰亭出来好一会,瞅着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他迈开步子朝景阳宫走,忽略了她。
云妃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扯出笑来,“我帮了殿下,殿下打算怎么感谢我?”
男人步子停顿,依旧没回头,“云妃以为如何?”
云妃十七岁入宫,也是十七岁认识他,她一直知道,贺兰亭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哪像如今这般救人,她实在羡慕。
“他日若我落难,殿下会救我吗?”
女子矫情些,在某些时候是情趣,但现在说出来,贺兰亭只觉得厌烦。
“娘娘深得父皇宠爱,怎会有难。”
云妃苦笑,朝他缓缓而去,然后在他眼前停下,娇艳的面庞注视他,目不转睛。
“我在这深宫困了五年,也累了,再则陛下年迈,我可懒得伺候。”
她伸手,想娶触碰男人的胳膊,可触及那双冰冷的眼,又缩了回来。
“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嫔妾可盼望着您尽快登基。”
云妃的意思贺兰亭岂会听不出来,但贺兰亭眼中只有利益,并无其他。
“娘娘放心,我登基后自然不会亏待你,会尊称您一声云太妃。”
这话云妃听了极其不舒坦,她帮贺兰亭,可不是要做太妃,而是想做他的枕边人,虽然贺兰亭现在不愿意,但不妨事,他早晚会愿意的。男人嘛,哪有不喜欢美人的。
这样想,云妃方才的烦闷立刻就消了,她歪着头看他,语调娇柔,话语暧昧。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了。”云妃眼睛盯在他身上,“太子殿下有空常来我宫中坐坐,我那有上好的龙井,您来尝尝。”
贺兰亭站着不动,看她搔首弄姿,手帕在他眼前甩了下,方才不情愿的离去。
他的表情冷了几分,在原地站了半刻,便回了景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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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高南领了差事,去了一趟太医院,将当值的太医找来。
太医站在房内,睨了眼上座的人,战战兢兢,浑身不安,等了半响,高南拿了个东西过来给太医看。
“瞧瞧,这药是真的吗?”
太医接过,看见药的那一刻眼睛微亮,左看右看,又放在鼻端闻了几次,拱手回道:“殿下,这药确实是黄叶藤。”
贺兰亭欣喜,果然啊,萧书沅有药,他猜的不错。
“嗯,下去吧。”
太医如释重负,立马从景阳宫出去。
高南看过来,问:“殿下,现在去配药吗?”
贺兰亭颔首,等了几年,如今终于找到重要的一味药,自然要赶紧配药。
“你亲自盯着。”
高南面色严肃,“殿下放心,属下亲自盯着,不让任何人近身。”
男人捏着眉心,稍显疲惫,应了声便挥挥衣袖,让他赶紧去办。
高南办事谨慎,拿着黄叶藤找了为殿下办事的几名医师一起配药,直到五日后,才端着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