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理听着那熟悉的哭声,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心脏一痛,他有些茫然地往外望去,却只有孤身一人的寂寥病房,他做错了吗?
把哭累了的方远放上病床,李陵水狠下心没给他擦眼泪,淡淡说道:“你养伤要紧,别哭了。”
方远一双肿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李陵水:“你也不要我了吗?哥哥?”
他支起身子,上半身靠近李陵水,使不上力的手勾着李陵水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他的衣角。
水洗后更加清透的眼睛痴情地凝视李陵水:“你是我的小狗,你不会离开我。”
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李陵水等着方远献祭般的一吻。
一温热,一凉些的嘴唇相贴。
李陵水感觉到吻着他的嘴唇急不可耐地探出一根舌头,软软的、舔着他的嘴唇,随后在他的纵容下深入他的口腔,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
几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李陵水在方远身体有些瘫软的时候揽住他的腰,再度深入,凶狠地回吻。
他再也不是方远的小狗,眼神清明的李陵水享受这个吻,但是他只是享受方远的身体,他可不会再付出什么。
更别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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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们开了好几次会议,脑科、肿瘤科等的专家也全程参与,他们怀疑方远脑中的病理性恶化,有向肿瘤发展的倾向。
方煜坐在最上面,看几个医生、专家用着术语讨论诊断方法和后续治疗,但大脑层面的受到的层面和病变都是极其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使病人下不了手术台。
手指点着桌子,方煜看争论不休的专家们,侧头通知精英男:“去Y国请最顶级的几位脑科、肿瘤科专家,要求和金额随他们开,请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精英男点头,这几天他就猜到老板会有这个意思,已经同那边的人初步沟通过一回,询问对方意见,大部分都表示没问题。
“远远怎么样?”方煜不管会议室,操纵着轮椅向方远的病房过去。
“醒来了,方远的同学在照看他。”
方煜的眼睛微动,李陵水,李氏集团的小儿子,本应该和他的那个侄子方清崖一般富贵顺遂的过一生。
但李陵水早早独立,在外找了个房子,过普通人的日子,一心沉迷学习,据说已经被清北提前招。
不知远远又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
方煜站在病床前,方远再度睡着,整个人小小一个窝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脸色倒是比之前粉嫩有气色很多,嘴唇也莹润丰满,布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方煜很是圆滑地对李陵水说道:“谢谢李同学照顾我们家远远,现在远远醒了就不麻烦李同学了。”
他早就想送李陵水走,尽在这碍事,但李陵水脸皮厚,一直守着方远。
“我应该的,不过我想再配远远一会,他还挺怕生。”
两个男人浅浅交锋一回,一个圆滑一个锐利,毫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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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结束,方清崖捂住这几天一直莫名慌张的心脏,他再次叫来秘书:“远远怎么样?”
“在房间里看书,霍少爷有上门送东西,但方远没开门,他放在了门口。”秘书按照方正卿吩咐的,说着准备好的话。
方清崖拧起了眉头,在家为什么没接电话。
“回去。”他同竞赛带队老师说了一句,便买了一张最快的飞机票飞回去。
如何挡也挡不住的秘书无奈目送他进了检票口,然后给方正卿打去了电话:“方总,小少爷买票回去了。”
“那你也回来,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办。”方正卿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冷漠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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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方清崖拿出手机,下意识给方远打去电话,结果意料之外的接通。
方清崖还有些愣,顿了一会才说:“远远?“
对面是他熟悉的声音:“有什么事?”
“你这几天电话都关机了?”
“你烦不烦,我关机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对面的语气不耐烦又厌恶,不再听方清崖说什么就挂断电话。
方清崖看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上面还有两个字,远远。
电话的语气、说辞、态度都和方远一样,但方清崖总觉得违和。
他现在急迫想见到方远,没等司机来接,方清崖就打车回到方家别墅。
台风早在方远昏迷的这段时间悄悄北上,现在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广阔明亮的蓝天却无法让方清崖感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