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溪虔诚但骂骂咧咧的在床头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道歉的话能不能传到元祁那里去。
要是真发生了那种事,他实在对不起元祁。
不过发生都已经发生了。
他刚才怎么想的来着?
自燃魂魄?
算了算了,还是收拾东西跑路吧。
鱼在溪从一开始就没带什么东西来,又去芥子确认一遍两只骨哨还在,把自己衣服随意扔进芥子就要走。
推门时感觉自己右手用不上力,没多想,又换左手,这下用上力了,门推不开。
被江宴设下了阵法,对方知道他要跑!
鱼在溪眼角微微颤动,没忍住张嘴‘啊’了一声,表情有些呆滞。
这是还要他负责?
江宴就不觉得膈应吗?
他怎么没当场弄死自己。
哦,他师弟的身体。
那他怎么没反抗?!
鱼在溪心里想法转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哎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右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用不上力了?
他抬起来活动活动,感觉不是他的了,没什么感觉。
这是怎么了?鱼在溪揉着右手手腕,难道刚才跪太久了?那也应该是腿疼吧。
他指尖握住手腕探了下经脉,都没问题。
刚才在洛中也是被大炉抓住这条手臂的,当时他就没用上力。
鱼在溪左右思索,决定跑不了就睡,胳膊查不出来怎么回事就等它情况更差点再解决。
他一向这样。
之前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都不管,这具身体死不了,严重了就会开始自愈。
应该跟元祁小时候胸口被贴的符箓有关,那咒法已经深入这具身体,早就融为一体了。
鱼在溪脱了外袍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却一点儿睡意没有。
别说这床又大又舒服,就是把豌豆公主的八层床垫给他搬来他也睡不着啊。
豌豆公主住几层?两百多年太久,忘了。
本来他睡前就不老实,这会左翻右翻,纠结的想死。
他明天到底是问一下江宴,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问不是他的性格,但问了又着实恶心,他最恨江宴,一点儿都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算了,还是不问,一定要忍住。
如此折腾一晚上,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被带回了洛中。
苗沛正找他呢,见他被江宴带回来长长松了口气,几乎要哭出来,“元……鱼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鱼在溪烦的一摆手,“你能不能一次就叫对我,多少次了?”
苗沛赶紧点头,保证自己以后注意。
白天来更能感觉洛中的萧条荒凉,不用出这间民宅,左右看看,墙外两边的房子都快塌了。
秦奈带着小辞刚吃完早饭,鱼在溪过去敲敲小辞头顶,“还有没有剩的,我还饿着呢。”
不是真饿,是真丢人,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他说这话时背对江宴,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小辞松开秦奈的手,把他手扔开,有些烦道:“你来晚了。”
鱼在溪蹲下和小辞面对面,笑得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仰头去看秦奈。
秦奈扫了眼江宴,灵活变通道:“今天白天没事,不如去城里转转,顺便找个破房子教小辞简单阵法。”
“可以。”鱼在溪干脆点头,心里给秦奈点赞。
但没想到下一秒江宴就走过来,对小辞伸伸手,后者听话的靠过去,“仙尊?”
江宴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不是在打乱他们计划,“你回天极阁,这里危险,过些日子再带你出来。”
小辞点头,又对秦奈道:“那我还是回天极阁。”
话落他看了眼鱼在溪,明显是想说话,但又忍住没说。
鱼在溪苦笑,也没关系,不招小孩子喜欢而已,他欠儿他活该。
江宴视线向下扫着低头叹气那人,抬手开了阵法,小辞不能一个人回去,得有人照顾他,所以走的那个是鱼在溪。
鱼在溪被小辞拉进阵法里的,出来时人都懵了,瞪着面前的杏树,“我刚过去就又给我弄回来了?”
小辞应声,“仙尊想让你回来,我就给你拉回来了。”
“你可真是听他话。”鱼在溪双臂环抱长长换了口气。
这样也好,就不用再尴尬了,只是万一查到了与骨哨相关的他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