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澜想了一下,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他冲江如惠也做了个口型:看我的!
于是贺听澜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些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江如惠无声地问。
贺听澜对着空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比了个“睡觉”的手势。
哦,原来是安睡药。江如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看来贺听澜是打算把守卫迷晕。
只见贺听澜把面罩往上一拉,盖住口鼻,并且也示意江如惠这么做。
待二人全副武装上之后,贺听澜又拿出一根细细的竹管,取了一点粉末堆在竹管的一头。
他将竹管瞄准了西边的守卫,迅速拉开面罩对着竹管的另一端用力一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面罩戴上。
粉末被吹出去的一刹那,贺听澜一把拉过江如惠,往后一躲,避免自己也误吸安睡药。
这种安睡药只有在刚吹出去的时候才看得见淡淡的白色,扩散一会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底下的守卫就开始连连打哈欠。
“唉,困死了,换班的什么时候来啊?”守卫又打了个哈欠,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然而安睡药的药效太过猛烈,守卫最后实在撑不住蹲下来,靠着柱子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这个守卫也沉沉睡去。
贺听澜见时机成熟,冲江如惠一点头。
赶紧跑!
于是他带着江如惠,施展轻功纵身跃下高阁。
好在二人足够轻盈,落在地上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贺听澜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下,确认没有守卫被惊动之后,拉着江如惠就往身后的巷子里跑去。
飞龙镇虽然不比一般的城池规模大,镇子里的卫兵夜间巡逻也没那么认真,经常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象征性地巡逻一圈就拉倒。
江如惠告诉贺听澜,说这些卫兵一般只走大道,从不往小路和偏僻的巷子里去。
于是贺听澜在脑中制定了一个尽可能不走大道的逃跑路线,并且把离开飞龙镇的位置定在了西南角的一处破败不堪的围墙。
此处又脏又乱,年久失修,都是一些流浪汉聚集之地。
官兵肯定不乐意来这里。
果不其然,此处的围墙塌了一块,碎落的砖头零零散散地堆在地上,几个流浪汉聚集在此,捧着酒楼后厨扔掉的垃圾正在大快朵颐。
见贺听澜和江如惠走过来,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流浪汉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流浪汉凶神恶煞地挑衅道,露出一口歪七扭八的黄牙。“敢擅闯你爷爷的地盘,一人二十文,立刻交钱,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贺听澜瞥了对方一眼,一句话没说,一个扫堂腿扫过去,对方应声倒地。
呵,麻烦!
贺听澜清掉绊脚石,拉着江如惠纵身一跃飞过围墙。
江如惠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围墙外面了。
“咱们得赶紧跑出这个县。”贺听澜道,“否则第二天我们逃跑的消息一旦被发现,他们可能会调动整个县的官兵抓人。”
“嗯,我明白。”江如惠点头认可道。
群芳阁的老鸨在府衙有点关系,否则也不能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
一下子跑了两棵摇钱树,老鸨不气得直跳脚才怪呢!
于是二人在黑夜中玩命跑,一刻都不敢休息。
好在两人体力都不错,再加上贺听澜早就将逃跑路线记得一清二楚,天才蒙蒙亮二人就跑出了县衙管辖范围。
辰时一到,各个城池也都渐渐热闹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贺听澜和江如惠到了一个名叫乐水的小城,赶在刚刚打开城门的时候进城买了两匹马。
如此,剩下的路程就轻快多了。
二人不敢过多逗留,牵着马立刻离开了乐水城。
春日风暖,即使是快马加鞭跑起来也一点不觉得风刮脸,反而格外轻柔,微风拂面的触感让两人心中一阵雀跃。
江如惠深深吸了一口清新香甜的空气,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到这么自由了。
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她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从前那副行尸走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在此刻都焕然一新。
新生活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