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过几天我们再去看一位医生,这次过后,不管如何,我们都不去看了。”牧斯年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牧薄年的脑袋。
这几年,看来看去,还是这个样子,牧薄年看上去很正常,但是身为最亲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哪里不对劲呢!
牧薄年厌恶其他人的靠近,他无法跟其他人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来,跟人交流都是在完成任务而已,有些事情哪怕忘记了,还是会有潜意识,潜意识的让牧薄年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本来再牧薄年记忆开始迷糊的时候,他就决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生活下去,他确实也这样做了,然后,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他开始上心起来了。
牧斯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有些事情记忆模糊了,就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发生过的事情,靠记忆模糊是无法抹去的,他开始找心理医生,看了很多医生,他们都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问题,牧薄年表现的太正常了。
主要,他自己也没有告诉这些医生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也导致医生无处下手。
这是最后一个了,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这次他找了自己的好友,林君弥。
林君弥是一个不靠谱的心理医生,只要接受过她治疗的病人和家属都是那么说的,他们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心理医生的,这个证是不是参假了,知道的人多了,病人就不愿意选择这个不靠谱的医生,而林君弥本人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牧斯年选择林君弥是有原因的,对方知道牧薄年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这样比较容易对症下药,虽然他确实很担心,对方会刺激到他得弟弟。
林君弥真的特别喜欢刺激人,这点是让人特别讨厌的一点,总让人觉得不是来看病,而是来找罪受的,专门戳人痛处。
牧斯年特意提醒了林君弥要温柔一点,一定要温柔一点,不能刺激到他的好弟弟。
林君弥嘴上说着好,也不知道具体会如何操作。
牧斯年有些担心。
不过,已经下决定了,担心也要上了。
牧薄年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看了那么多心理医生,就没有任何用处,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没有问题,这导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问题,哎,问哥哥,又什么都不说,烦人。
反正最后一次了,就这样吧。
然而,牧薄年不小心听到了牧斯年跟林君弥打电话。
“我已经把薄年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一定要温柔,一定要温柔,我明天就带他过来。”牧斯年叮嘱着电话那头的人。
牧薄年听到这话特别的不高兴,他很明确的问过哥哥,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是不告诉他,也不告诉其他医生,这个医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哥哥松口了?
不高兴,特别的不高兴,怎么可以这样呢!
牧斯年没有发现偷听的牧薄年,第二天,他如约带着弟弟前往,感觉到弟弟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牧斯年没有过问,牧薄年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过问的太多,会引起反感,所以,他虽然很关心弟弟,但是也不会过度的关心,而是恰到好处的关心。
最后就是在林君弥面前闹了一场。
牧薄年就是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让牧斯年开了一个先例,没有想到是一个女人,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就发火了。
“你连我不告诉,就告诉了这样一个外人!”
“我拒绝接受治疗,我没有病,我很正常!”
“以后再也不要给我找医生了。”
……
纯粹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发泄,这让牧斯年措手不及,而林君弥在一旁看好戏,就看着这兄弟两个最后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牧薄年还是特别的生气,啧啧啧,真是小孩子脾气。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牧薄年给忘记了,在他的生命中,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两个人最后和好如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之后,牧斯年再也没有给牧薄年找过任何医生,而他心中那种怪异感还是抹不掉。
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疯子?自己到底有没有心理疾病?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