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前面就是紫宸殿了。”
映月的话落在耳边,原本走神的阿竹回过神来,淡淡道,“回去吧。”
“您不过去吗?陛下看见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阿竹对于见沈行舟一点兴趣都没有,“回去吧。”
映月闻言,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旁的秀女绞尽脑汁都想见陛下一面,唯独他们姑娘总是不冷不热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
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人影从紫宸殿出来,阿竹看到不禁怔了一下。
映月解释道,“姑娘,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陈大人。”
阿竹回过身,不愿意再牵扯到他,“走吧。”
熟料陈天佑已经发现了阿竹的身影,他脸色微变,朝着阿竹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竹,阿竹。”他的声音落在耳后。
阿竹恍若未闻,甚至加快了脚步。
他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她,“阿竹,是我。”
男子墨黑的眸子中倒映出深刻的眷恋情意,她平复了下呼吸,挤出一抹苦笑,“天佑哥。”
阿竹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天佑穿官服的模样,原本俊秀儒雅的相貌,穿上这官服,更显得一身清正,沉稳踏实。
有段时日未见,阿竹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身形单薄,瘦削的脸庞清莹玉润,身上淡淡的沉香寂寥,有种穿过湿润远山森林时带着的孤寂气息。
他与阿竹相识两年之久,最初的阿竹天真浪漫,现在的她身上却有种苍凉的孤寂感。
陈天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陈大人,我们姑娘现在是参选的秀女。”映月提醒陈天佑保持距离。
看到她身上的秀女服制,陈天佑愣了一下,“你要参加殿选?”
她垂眸,“嗯,我是这一批新进宫的秀女之一。”
“阿竹……”
“天佑哥”
两人异口同声。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是被迫参加的殿选,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陈天佑道。
“天佑哥,我一切都好,你不必为我的事情感到烦恼。”
……
午膳时分,阿竹被强行带到紫宸殿陪沈行舟用膳。
“皇姐,再挣扎下去,发生点什么可就是朕不能控制的了。”沈行舟神色淡淡道,手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以一种圈环的姿势将女子禁锢在怀中。
察觉到男子身下的变化,阿竹脸色一白,僵硬地坐在了沈行舟的腿上。
“你总这么排斥朕……朕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皇姐,朕还是喜欢你对朕毫无保留的样子。”他刻意将“毫无保留”几个字咬得重音了些。
阿竹闻言,一丝恼怒浮现眉宇。
察觉到她的失色,沈行舟却是微微勾唇。
“张嘴。”他拾起筷子,将一片莲藕喂到她的嘴边。
阿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更别说还是他亲手喂的,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我自己来。”
沈行舟却是不容拒绝,“皇姐,朕喂你。”
这个时节虽不是藕季,但莲藕也算是鲜甜清脆,沈行舟喂完莲藕后,又喂阿竹吃了好几道别的菜,才放下了筷子。
阿竹看见他放下筷子,也默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朕前日瞧皇姐听司徒秀女抚琴听得入迷,朕什么时候,也有机会能听皇姐为朕抚上一曲呢?”
“陛下知晓,我琴艺并不算精通。”
她以前身为皇室公主,琴棋书画都有专人教习,但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他们精于一技,更多是为了让陶冶情操增广见识,日后如何鉴赏,所以阿竹除了棋艺外其他三样并不算精通,但她有专门学过吹笛子,不过也是很少会吹奏给别人听。
“你很在意陈天佑吗?”
阿竹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下。
想必是他知道了她昨日见过陈天佑,不然不会莫名其妙地问起这些。
“皇姐,你喜欢陈天佑?”沈行舟问出这句话时,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身上散发着阴翳危险的气息。
“我不喜欢他。”阿竹说的是实话,她对陈天佑确是没有男女之情。
沈行舟轻笑,“最好不是,不然就算他是栋梁之材,朕也有一万种办法毁了他。”
她眉眼冷淡,“你知道的,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自小就在宫里长大,自然知道,这宫里的女子若将真心交付给一个男子,便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