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姑娘出门还是小心些才好。”
“是,多谢公子提醒。”
有了这么一遭,蒋棠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便回去了。
“蒋姑娘,有您的信。”
一回去就有人把一封信拿给蒋棠,她还疑惑着谁会给她写信呢,打开一看是武铮。
信上说武侯夫人已经得了武侯的令去国公府正式提亲了。
蒋棠高兴了一瞬,可心又瞬间沉了下去,她真的,要嫁人了么?
与此同时,戚炎这边也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国公夫人的,信上内容不多,只说戚炎吩咐她做的事不用担心,然后告诉他安心打仗即可。
另一封是柳慕容写来了,信中神秘兮兮地写了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可是没人知道是什么事,无论他怎么套他那宰相爹的话,都没打听出来个所以然,可柳慕容直觉,那一定是件震动朝纲的大事件。
戚炎哼笑一声,想必是煜王私自把太妃带出宫中的事被发现了呗,此等丑闻,皇帝会让世人知道才怪,啧,不知煜王回到京城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下场呢——
议事厅内,赵煜三人送走郡都尉陈三德,皆脸色不虞。
“这陈三德隶属郡守,可却是武侯带出来的兵,看来是要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啊。”
赵煜不屑地笑,这武侯还真以为江南以他为王了不成,做事这么嚣张。
费群沉吟几分,刚刚陈三德带兵前来问候,说起剿水寇一事时,只说会全力配合,可水寇出没得地点,作战方式,大致人数等,一个都没说,只做了表面功夫。
“陈三德在江南已久,对比我们对水寇一窍不知,若是他有意为难,我们很难派兵遣将。”
“听说那水寇有一处十分隐秘的水寨,戒备森严,极少人知道如何前去,难道我们要等贼人攻到前头来才开始准备么?”
戚炎不发一言,这一趟他们带的兵不多,肯定是要调动武侯的兵马,本以为有煜王在会容易得多,可眼下看来,人家并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
戚炎眼中涌上凉薄的笑意,“下属不听话,找他顶头的人不就行了。”
三人对视一眼,对啊,差点忘了太守大人了。
不知道他卸完那一船货物没有,煜王合掌赞同,“走,太守大人今日辛苦了,本王很该去看望一番。”
可怜的张太守刚回到家躺在床上,做了半日的苦力活他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就听下人来报煜王殿下来,他赶紧爬下床去到门口迎接。
赵煜向换了个人一样,快步向前扶起行礼的张太守,嘴里对着张太守就是一番恭维。
“张大人为国为民劳累了一整日何须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热情得好像下令罚张太守一人卸货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太守抹了抹脑门上的汗,不知道这煜王为何转变得如此快。
很快他就明白了,张太守恭敬地回道:“据下官所知,那水寇时常在钱塘江的下游出没,趁着夜色潜入城中烧杀抢掠,很多江边的百姓苦不堪扰纷纷上书到郡府中来,下官曾派兵前去抵抗水寇,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最近几个月他们连漕运的货物都敢动手,连漕帮的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哎呀是啊,那些恶人神出鬼没的,又熟知水性,突然像水鬼一样冒出来就把我们家的货船给劫去了,害得草民血本无归啊——”
说这话的人是码头的一户商户洪石,此时他作为码头的商户代表,来和太守大人陈述因水寇而导致的损失。
张太守小心翼翼地瞄着上首的人,胡子抖了三抖才道:“下官无能,有心护一方百姓却无力,幸得煜王殿下亲自前来剿匪,下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本来他以为带兵来的会是武侯,张太守和武侯在江南一带共事已久,也算是老熟识,可他万万没想到煜王殿下揽了这差事……
洪石眼看着张太守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恳求朝廷出手帮他们收拾水寇,还非常识趣地提供线索。
“草民已经派人去四周的流域查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了。”
费群挑眉,“哦?洪老板还派人调查去了,还真是够胆识啊,本将佩服佩服!”
一个平头百姓居然敢挑战死里讨活的水贼,这人难道不怕被那水寇报复么?
洪石生得不高不矮,整个人精明中又透着一股憨厚,和别的商人一样,惯会说奉承话的。
“只要能收拾掉那些恶人,为朝廷为百姓做点什么,不说损失家财,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算什么呵呵——”
“行,那你要是有了线索一定要及时上报。还有张大人,让你的属下把以往的对战水寇的报告一一呈上来,必须事无巨细,可明白?”
赵煜眼神犀利,两人忙说:“下官遵命。”“草民遵命。”
第二日一早,蒋棠在楼下等着戚炎给她安排带路的人,却得知带路的人就是戚炎。
“你不是要忙公务么?”
还有时间陪她去祭拜家人?
“左右眼下还没有开战,陪你一日不耽误,我作为小辈,也该去祭拜一下你的亲人。”
他能这么说,蒋棠觉得很窝心,弯唇对他一笑,牵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去城隍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