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只能被称为大蛇丸创造的奇景。
水木尖叫着,声音凄厉刺耳。鸣人这种聒噪的小家伙都捂住了耳朵。但这可不算完。水木的身体上方,就像刚才开状态二时那样,有肉眼可见的丝丝查克拉蒸汽从他体内渗出,飞散在空中。与此同时,他那满身漂亮的肌肉便如同被吸饱了水的海绵在被某只看不见的手挤压一样,迅速干瘪下去。短短的几分钟内,那个拥有着世界上最完美身体的水木再次变身,成为了一个满脸…不,满身皱纹的小老头。
所有人都惊呆了。
椿颤抖得简直比水木还厉害。她蹲下身来,扶住了水木那皱巴巴的身体,忍不住痛哭失声。哭声中,众人还能分辨出几声“怎么办”。伊鲁卡也是表情哀戚。他猛然抬起头来,望向了正靠在鸣人身上一脸无所谓的桢,声音急切地问道:
“桢前辈,你快看看,水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能怎么样?大蛇丸种在水木体内的咒印根本就是一次性的,就像是个气球,被吹涨了之后一针下去,砰的一声过后,碎气球再也变不回去一样。
“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刚才那种程度的变身,就和被拉直了的弹簧再也恢复不了一个意思。”
“那…那他这样…该怎么办?”伊鲁卡也没主意了,表情茫然地左顾右盼,“是不是需要给他治疗一下什么的…”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医疗忍者。桢倒是带了不少医疗用具,但水木身上又没伤口,这些玩意都派不上用场。最后,她不得不掏出兵粮丸来,递给了还在哭泣的椿,示意她给水木喂上两颗吊住命。结果,这家伙不光身体衰老,牙齿也是同样命运。“咯嘣”一声,水木咧开嘴巴,哭泣着吐出两颗被硌掉的牙齿来。
还好,多亏水木命大,木叶的支援者们终于姗姗来迟,桢很开心在其中看到了静音的身影。
“你没事啊!静音!快来快来,你来得正好!”
绕是一直出门在外见多识广的资深医疗忍者见了这场面也难免吃了一惊。静音赶紧蹲下身来,给水木做治疗。治疗的结果立竿见影。水木不再痛苦地呻吟,而是绝望地哭嚎起来。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大蛇丸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可是你给我的完美身体啊…”
没人理他。椿随着他一起哭,也不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的未婚夫,还是在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等待痛惜。鸣人在一边落寞地和伊鲁卡说些什么,桢侧耳一听,听到了佐助的名字。
水木明摆着就是个弃子,要是追着他还能找到佐助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你们之前去哪了啊,好长时间都不发消息回来,纲手大人急坏了。”桢细看了看静音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伤口,也松了口气。
静音依然低着脑袋,摆出一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患者身上的架势来。她斜睨了桢一眼,示意桢靠近。然后,她贴着桢的耳边小声说道:
“其实是…追丢了目标,跑太远迷路了。”
这事倒是不难理解。这里本来就是在深山之中,静音之前好多年又没在木叶附近活动,再搭上几个同样路痴的队友…
桢忍俊不禁地笑着说道:
“好好,你们没事就好了呢。”
但看她脸上的笑容,明明就是在嘲笑人。静音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一边维持着医疗忍术,一边问道。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做的?”
所有人都在摇头。
“那这是?”静音疑惑地问道,低头瞅瞅一脸核桃皮的水木,又抬头挨个打量木叶众忍者,“之前不是说他和大蛇丸有些关系吗,怎么搞成这样?”
水木的哭喊声终于慢慢低了下去,张着一张皱缩的嘴巴疲惫地喘息着。以他现在的体力,可承受不起长时间的哭嚎——很累的好不好?桢瞅了一眼无声流泪的椿,清了清嗓子,带着一丝戏腔说道: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从前呢,有一个姑娘,姑娘姿色平平,却心怀宏愿,一心要嫁个高富帅。为此,她天天上蹿下跳对外展示自己的善良美好,但却对身边的普通人不屑一顾,甚至还故意造成了某人的死亡。结果,这行为被一个天字号的大帅哥看到了。大帅哥觉得她足够狠毒,与其他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便悄悄和她暗通款曲,让她怀了孕。姑娘很开心,以为自己一朝心愿达成,可以母凭子贵了。结果,痛苦地孕期反应了好几个月之后,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姑娘由于大出血身体垮了,再也不能生,以后也没法正常生活。大帅哥全程根本没出现。其实呢,大帅哥从来也没有看上过姑娘,不过是拿她当个调剂,死活都和他没关系。孩子能生就生,生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他纵横花海,满世界都可以有孩子。他原本就是个渣男,只不过姑娘上位的心情太过急切,稍微有了点暧昧就彻底沦陷,甚至在健康被毁了之后还一直执迷不悟,盼着那渣男能立刻热泪盈眶地回来给她一个像样的名分呢!
静音几个木叶忍者表情古怪地望着桢;伊鲁卡却是若有所思;鸣人没听明白,还在追问“后来呢”。水木躺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那个椿,已经不再哭了。她嘴唇抿紧,表情落寞。
桢笑着瞅了瞅水木,声音轻快地说道:
“水木,你就是那个姑娘。大蛇丸那家伙肆意欺骗你,玩弄你…其实跟你自己资质好坏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看木叶笑话而已。”
“你…你…你胡说!”水木喘息着道,声音都哆嗦了。
“大蛇丸就是个到处留种的渣男。”桢毫不留情地继续道,“你就是个被骗心又骗身的怨妇…别否认,把你放在女人的位置上,你就会变成女人,这话一点没错!”
水木那鸡爪子似的手指在狂乱地抓着身下的野草和泥土,似乎很想朝嘴贱的桢脸上扬一把。他“嗬嗬”地叫着,却说不出什么成句的话来。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那耷拉着的眼皮底下淌了出来,默认了桢的话。
椿愣愣地望着桢,低声道:
“那…我呢?”
伊鲁卡在椿身后向着桢狂打手势,静音也撇了撇嘴,幅度很小地对桢连连摇头。显然,这两人都觉得桢这张嘴实在是有些恶毒。水木是铁杆罪犯,说他也就说了。但椿可不一样,她没干过什么坏事,犯不上用如此尖刻的言语折辱她。
桢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你想听真话么?”
椿坚定地点着头。泪珠从她脸上滚落,但她的表情却坚决如铁。
这是个有点犯糊涂的好姑娘…恋爱脑,但是,现在看着未婚夫如此待她,应该也清醒了吧。
“好吧,如果你非要听的话…”桢叹了口气,决定不在众人面前扫她的面子。这一句话她是在椿的脑子里说的。
“你就是那姑娘的舔狗备胎,在故事里连个姓名都不配有。”
在众人似期待又似惋惜的目光中,椿抿着嘴低下了头。但是,她含着眼泪,很快笑出了声来。她稍微捂着嘴巴,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