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又给他倒满杯里的热水,凭着记忆去翻了翻自家的包,果不其然看见了一盒退烧功效的药。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身体不太好,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当医生的方妈妈每次带他出门总会带些应急用的药,后来有了弟弟,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着。
方瑜按着说明扣了两颗药片下来放在手里递给梁安沂,看见他皱着的眉头又把手往前送了送,“快点吃了,等一下烧傻怎么办?”
“...”梁安沂看着两片白乎乎的药片,总觉得它们能粘着嗓子眼苦一天,心里充满抗拒。
方瑜不知道从哪摸了颗水果糖出来,催促着梁安沂,终于盯着人不情不愿地把药吃下去了,唰的一下把糖收好了。
梁安沂刚准备去拿,扑了个空,喉头蔓延开来的苦意让他心情骤降。
方瑜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吃完退热的药不能吃太甜的东西,”说着这人又贱兮兮地把糖拿出来,剥了糖纸往嘴里塞,“我帮你吃掉。”
梁安沂盯着他得意洋洋的小样好一会,听完他的科普后认真点点头,抿着嘴想了会,好似真的在认真吸收方瑜的知识点,结果这人下一秒直接凑了过来亲住方瑜。
生病的人体温升高,嘴唇的热度烙得人浑身发蒙,梁安沂睁着眼看方瑜愣愣的样子,心情好转,握着人的后脖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慢吞吞地舔开唇缝尝到了一点甜,嗜甜的本能让他更深入,舌尖也探入,小小的糖果被渡过了来。
短短十多秒的动作,梁安沂做得行云流水,只留方瑜一个人还呆着保持刚刚被亲的姿势,接过吻的唇水亮光滑。
又过了几秒。
“梁安沂?!”连名带姓地叫人了。
甜意跳跃着遍布整个口腔安抚刚刚退烧药带来的苦意,梁安沂回了神,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耳朵,低头去收拾桌面装死。
“你挺牛啊。”方瑜凑过去掐他大腿。
最接近清晨时的昏暗无声地遮住这一小角落的亲密,让少年变得胆大。
梁安沂又低头亲了亲他,十分诚恳地看着人,还挂着笑,看起来认罪态度很好。病气熨走了平时那股锐利,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俊秀。
阵亡在美色中的方瑜毫不犹豫地亲了回去。
过了十多分钟,天渐渐亮起来,露营这地虽然不是观赏日出的最佳圣地,但是半遮半掩下也能看到些,两人搬着椅子又走了会找到个开阔人少的地,就这样看着太阳带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地平线,淹润寥廓的天幕刹那间成了橘色的海。
“假期快乐,小鱼。”梁安沂看着霞光印进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晃了神,盯着人看了一会低声说了句。
方瑜听见声音也转过头冲他笑了笑,学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假期快乐,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