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几变终于定下来,起身往他脸上吧唧一口,“晚安。”
祁知夏摸了一下脸,神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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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云益一大早来到办公室,眼珠鸡贼地乱晃。
昨晚回去以后他越想越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被一个小白脸吓走。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女人诉说失恋,这是什么?赤裸裸的暗示和勾引啊!
当然了,他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找老婆千万不能找这种不安分的,但是看在她长得还成的份上,不是不能身体力行地安慰她一下。
为此他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顶着一双黑眼圈跑来公司。
那女人平时来得挺早,怎么还没来?
正嘀咕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外面,脚步轻快,眉飞色舞。
瞧,昨天诉说失恋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不就是装的,为了引他上钩。
这会儿还早,公司里没什么人,庞云益不由蠢蠢欲动。
他走到林早早身旁,敲了一下她桌子,神色高冷:“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她正要吃早餐,不太乐意。
“来了就知道。”
林早早只好放下剥了一半的鸡蛋,又狠吸了一口豆浆,跟庞云益来到楼梯间拐角,庞云益突然转身抱住她,吓得她一巴掌挥出去。
两个人同时怒了。
“你干什么!”
“你装什么装,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庞云益捂着脸气急败坏:“你敢打我,我告诉你得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疯了,再乱来我告你性骚扰。”
“你是什么样的人谁还不知道,你看别人信我骚扰你,还是你勾引我!”
“你神经病!”林早早转身就跑。
庞云益半张脸火辣辣的,一半挨打的痛,一半自尊受创的愤怒,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阴沉地走出去。
还不到中午,谣言满天飞。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现在的女人哪。”
“你说营运部那个吧,多想不开去勾引姓庞的,现在那姓庞的到处嚷嚷。”
“有病吧他,这种好事不藏着捏着?”
“没吃到呗,听说那女的转移目标,姓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话的人一转头看到祁知夏走进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嚷嚷:“你看你又造孽,有白富美大小姐不够,还去招惹营运部的小美女,人家现在可惨了。”
祁知夏本来经过他们了,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你们说什么?”
陈经理往办公椅上一靠。
“我不管你们私人恩怨如何,不能影响到公司形象,你不能报警。”陈经理神色冷冽,企图像平时一样用权力让属下屈服。
然而林早早没有平时乖巧,她同样冷着脸说:“庞云益到处造黄谣,侵犯我的声誉,如果公司不对他进行处理,我一定会报警。”
陈经理“啪”得扔下文件。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怎么不说印美彤勾引他?我奉劝你不要意气之争,不然到最后难看的不知道是谁。”
“你是怕高层追究你管不住手下吧。”林早早心知肚明,“我不怕,反正我早晚要被裁。”
“天真,你敢这么干,这个行业里没人敢收你,我说到做到。”
“那我就不干这行了。”
陈经理完全没想到平时温驯的小绵羊竟然敢这么强硬,怒火噌得蹿上来,指着她的鼻子:“我看你就是活该,从男人那里拿不到好处就破罐子破摔,倒打一耙……”
敲门声打断训斥。
祁知夏站在经理办公室门前,又敲了敲本就大开的门。
部门其他人都好奇地伸长脖子。
陈经理扯了一下领口:“没有重要的事情等下再来,我们在进行部门会议。”
林早早也硬邦邦说:“你不要打扰我们部门开会。”
祁知夏嗤笑:“被骂得跟孙子似的还开会,走了。”
他不由分说拉走林早早,林早早急声:“你别闹,我在谈判,你会受我连累。”
果不其然,陈经理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样的你林早早,果然跟庞云益说的一样下贱,你就和你的情人等着一起卷铺盖吧。”
林早早想回头,祁知夏一用力把她拽出办公室,并且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司。
“哇哦!”印美彤瞥眼庞云益,“难怪呢。”
庞云益眼神阴沉,故作不屑:“破锅配烂盖,晦气。”
……
“祁知夏!”林早早挣脱不开,气得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傻啊?”
“狗咬吕洞宾。”祁知夏问:“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让你这么乱来?”
“反正你不是早想让我跳槽。”
“但你不是不想走吗?”她的语气骤然低落下来,“还因为这种事情……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正常不应该感动吗?”
“没事才感动,有事我都要愧疚死了。”
她咬紧嘴唇,在公司里强撑了一上午的泪腺还是决堤了。
祁知夏给她擦眼泪,发现越擦越多,拉进怀里安慰:“好了,没事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