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
李承泽直起身子,眼神从范无救处又转移到了站在中央的夏荷身上,随即轻嗤一声:“她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夏荷“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说流就流,看的范无救目瞪口呆。夏荷捂着心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婢子真的没说谎,还请殿下明察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谎?”
范无救很看不惯这个夏荷,言语上自然直白。即使是当着李承泽的面。他还不信了,殿下会信这个绿茶的话而不信他的。
绿茶。这个词还是王妃刚刚教他的,说是形容一个人装娇弱扮委屈,以此来博得他人同情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真准啊。
“婢子怎敢怪罪范大人。范大人敬重王妃,自然唯王妃的命是从,自然是王妃让您说什么您就说什么......”
“你!”范无救气的想去拔刀,可又想起圣贤书教诲,硬生生忍下。李承泽黑了脸,厉声呵斥:“王妃也是你可以随口置喙的?赶紧下去!”
夏荷哭着退下了,临走的时候还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李承泽。范无救是真的生气,指着夏荷离开的方向手气的直抖:“殿下,您,您不惩治她?”
“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
李承泽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范无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殿下,然后转头去看谢必安。后者也只是耸耸肩。
都给范无救气笑了。
第二日,整个京都都知道了,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吵架了,二皇子直接去了书房住,甚至还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个美貌的婢女,欲抬为侧室。
夏荷的身份一下子水涨船高,王府的下人都紧着巴结。听云气的小脸通红:“姑娘,如今府上都在巴结着那个狐媚子,她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爱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也别去招惹。”
白芷只是淡淡的研究着草药,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终于,在听云抱怨第N回的时候,白芷终于忍不住抬头:“我问你,李承泽有话说要抬夏荷位分么?”
“没有。”
“那范无救说过,昨日殿下宠幸夏荷了么?”
“这个......也没有。”
“那不就好了。”白芷重新坐下:“登高必跌重,她如今得意,日后就会多失意。”
“那若是日后,二殿下真的......”
听云担忧的看向自家姑娘,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李承泽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他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们也就到头了。”
白芷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是喜欢李承泽,可还没有到要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份上。
正说着,听雨快步走来,使了个眼色让屋内女使离开。等她们都退下后听雨才缓慢开口:
“王妃没猜错,那个夏荷确实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她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只是前年父亲贪腐被捕入狱,在流放中染病去世,她这才卖身为奴的。”
“一个官宦女子,父亲仅仅是流放,怎么就到了卖身为奴的份上了?还偏偏来二皇子府上。你就没查查是谁引荐的她?”
“王妃真是明察秋毫。”听雨微微勾唇,有些玩味的笑道:“她,是长公主送来的。”
果然。临走临走,还给她留了个雷啊。
可是新的疑问又来了。李云睿怎么就这么确定李承泽会收下夏荷呢?
想了半天,白芷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把手里的香料一放:“走,找李承泽去。”
“姑娘,硬刚啊?”听云一脸迷糊:“用不用拿上点趁手的兵器?”
听雨听不下去,直接在她身后给了她一巴掌:“王妃是去和殿下说事情的,不是去干架的。”
“哦~”
请问你这遗憾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白芷忍不住拍了拍听云的脑袋瓜:“好了好了,你家姑娘吃不了亏。”
书房外,范无救和谢必安一左一右站在外面,跟两个门神一样。看到白芷的那刻同款惊讶表情立刻让她发现了端倪。果然,门被白芷一脚踹开的时候,夏荷正抬手往李承泽嘴里喂葡萄。
李承泽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他立马直起身,理了理袖子:“王妃怎么过来了。”
白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冷的看着一旁满脸得意的夏荷:“你,给我下去。”
“王妃,婢子是王爷身边的人,要吩咐也是王爷吩咐.......”
蹬鼻子上脸。白芷直接抽过范无救腰间的刀快走两步横在了夏荷的脖子上:“我现在杀了你,你看看你口中的王爷能不能救你。”
“王爷......”夏荷不敢转头,只能委屈巴巴的喊着。李承泽心下暗叫不好,这回白芷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摆摆手:“王妃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