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回个信息。”
英曼放下手中的牌,拿起光脑查看信息,今天晚上其实他已经不抱阿彻会回来陪自己的期望了。
而且他现在打牌打得正起劲,暂时也不太想离开宿舍去做别的事。
原本,英曼也对打牌兴致缺缺,宁愿呆在房间里看书也不愿出来玩,但耐不住室友跑到他房间里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们宿舍玩牌有一个独创的规则,那就是输牌的一方需要讲一个自己知道的惊天八卦。
就这样,英曼一边玩一边听着八卦,不免也开始有些上头。
【阿彻.卡德威尔:曼曼,你现在是在学校吗?我来找你】
英曼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都十一点了。
【英曼.维斯塔:不用了,已经很晚了,我都要睡了】
其实没有,英曼和室友们计划着打一个通宵。
【阿彻.卡德威尔:可我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
英曼拿牌的手顿了顿。
都到校门口了,不管怎么说,也确实应该见一面。
“我突然有事,得出去见只虫,你们先玩,我马上回来。”
英曼将手中的牌全都放到桌面上,考虑到附近都是雄虫,宿舍离校门口也不是太远,于是他也懒得再换衣服。
“等等,你要去见谁?不换件衣服吗?”蒂塔看着英曼这副打扮,不由皱紧了眉。
“见我的伴侣。”英曼笑着眨了眨眼,“衣服,不用换吧,现在这么晚了,本来学校里就没什么虫,他又是在校门口等我,而且我也感觉这件睡衣和常服也没什么区别,日常穿出去完全不奇怪。”
“见你的伴侣?大晚上见雌虫,你还想马上回来,开什么玩笑。”
蒂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雌虫晚上来找你,只是为了单纯地和你说几句话的吧?”
“……”
英曼沉默了,他觉得蒂塔说的非常有道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衣服就更方便了。”
说完,英曼就弯下腰换上鞋子,打开宿舍门,径直朝外走去。
正如英曼所想,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虫,而露西亚学院的夜晚也依旧灯火通明,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随着离校门口越来越近,英曼也渐渐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穿了这么点衣服就出来?不怕生病吗?”阿彻赶紧搂住英曼,将他带到飞行器上。
腓特烈什贝的夏天夜晚温度会比白天低很多,偶尔也会刮起凉风,雄虫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注意保暖确实很容易生病。
“没关系的,哥哥,我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基本上不生病,就连冬天吃冰淇淋也……”
英曼看着阿彻渐渐沉下来的脸色立刻止住了话头,现在雌虫严肃的模样让英曼想起了自己的亲哥哥斯特兰,对方每一次训斥自己时都是这个脸色。
不过雌兄管教雄弟嘛,这再正常不过了,英曼可以理解,但阿彻现在这副表情是想干什么,想管教自己吗?
做什么梦?英曼可是不会接受的,他和阿彻是伴侣,两虫是平等的,他拒绝来自伴侣的任何居高临下的说教和管束。
“曼曼,雄虫的身体并不好,你不应该……”
“停停停!你不要像我雌父一样管着我,我听着这些话头疼。”英曼捂住耳朵立刻制止了阿彻的劝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而且我现在是一只成年雄虫了,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你是我的伴侣,也没有资格管教我。”
“曼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的未来雌君,按照法律来说,我应当是你成年后的监护者,我有责任照顾好你,当然也有资格管教你。”
我就知道!
英曼绝望地望着飞行器顶端,如果是一般的雄虫朋友告诉英曼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英曼会欣然接受,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好意提醒,并没有要限制自己行为的意思。
但英曼通过与父兄的相处,非常清楚雌虫的某些德性,他们这么说和雄虫根本不一样,尤其是年纪比自己大或者对自己有意思的雌虫,他们往往真的存在管教的心思,想要求雄虫一定要按照他们的说法来。
虽然雌虫说的话往往没有错,但雄虫嘛,骨子里都有任性叛逆的一面,大多都想随心所欲地生活,根本受不了雌虫全方位的控制。
包括英曼,他现在就想着小时候被父兄管着还勉强可以忍受,但长大成年后如果还要受雌君约束,那虫生也太过绝望了吧。
不行,我得现在就立好规矩,不许管我。
英曼在心中下定决心。
“你是我雌父吗?”
“……不是。”
“那就行了,我提前和你说好,既然要和我在一起,那以后。”英曼思索了一番,“不许管我,不许说教我,不许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我不是你的雄子,是你的伴侣,你那雌父般的管教欲以后还是留给自己的虫崽吧,反正别用在我这里。”
阿彻:“……”
阿彻:“好。”
好是不可能好的,这只是雌虫的缓兵之策而已,就像雄虫喜欢漂亮珠宝是天性一样,雌虫面对心爱的雄子也总会控制不住地去管教,虽然雄虫不喜欢。
只是阿彻目前刚和英曼在一起,感情还不稳定,有些东西该藏还得藏。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那件事我们下次再说吧。”
英曼安抚性地亲了亲阿彻眼角的泪痣,柔声道:“而且明天你还有工作,我们今晚还是先各自回去睡觉吧。”
阿彻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英曼,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拒绝,英曼皱了皱眉。
看来今晚不做完那件事他是不会回去的。
英曼想到这,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出声命令道:“脱衣服。”
“什么?”
“脱衣服呀,哥哥。”英曼用手抚上阿彻的脸颊,突然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做你一直想和我做的事,快点,我们速战速决。”
英曼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彻,雌虫沉默了片刻,才从容地脱起了衣服。
出乎英曼意料的是,在雄虫直勾勾的视线下,这只雌虫竟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英曼不知道的是,对于经常要虫化训练的军雌来说,脱光衣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别虫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也并不会让他们感到羞耻。
军雌战斗训练的顺序就是,先脱衣服再虫化,虫化结束后变回第二形态再穿回衣服,不然雌虫每虫化一次都要爆一件衣服,军部再有钱,也经不起军雌这么折腾。
在阿彻脱好衣服后,英曼随手解了几颗扣子,就压了上去。
在帝国,传统的体位是雌上雄下,因为雄虫体质偏弱,不好出力,而且法律上也是雄尊雌卑,这样一种模式方便雄虫享受。
但英曼不同,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不喜欢在下面,被雌虫压得动弹不得的状态会让英曼很没安全感。
而在上面,他可以随时观察雌虫,在遇到不妙的情况时也可以及时跑路,虽然英曼潜意识里很清楚不可能在雌虫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成功,但这样总能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安慰。
说起来,英曼其实很讨厌过去的经历,也厌恶当时学到的讨好雌虫的技巧和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