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丁灿之所以唯唯诺诺的活着,就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是阿灿的事情被他们发现,谁知..这绕了一大圈,黎暮轩竟然早就知道她不是阿灿了,那她这些日子做的‘隐藏’算什么?不过如此想来,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儿,最起码她的小命是彻底保住了。
所以她也懒得再像之前那样在意他的想法了。尤其这个问题,她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不想知道。”她毅然决然道。
黎暮轩没想到丁灿会这么绝对的回复,瞬间愣了一下,才道:“你确定不想知道?”他的语气中有了些许失落。
对此,丁灿‘视而不见’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尽快将根基找回来,救下阿丽,其他的..”她假笑了一下,“都与我无关。”
“你对阿丽为什么这么好?”黎暮轩低声询问。
丁灿嘴角一撇,不禁回想起这四百多年来自己那令人唾弃的身份,令人唾弃的过往,以及在想阿丽与其他人相比对自己不同的态度,不同的看法,她低眼一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阿丽命不该绝。”说完,她就转过了身。
黎暮轩眼底一沉,“你能否给我讲讲你的过去?”
过去?
那些不堪的过往,丁灿是一点儿也不想提及,包括她想都懒得多想,没成想..黎暮轩倒是对她起了好奇,想来,她只觉得黎暮轩没安好心,回过头便道:“我告诉你,我不是阿灿,你休想控制我。”
“我没有..”
“你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对阿灿到底好不好,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不会把我的过往告诉给你的,更不会让我的过往成为你控制我的把柄。”丁灿完全不客气道,为的就是让黎暮轩看清楚,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人。
反之,黎暮轩却在丁灿说出这番话的刹那间,笑了。
丁灿看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在说这番话,你至于这样瞧不起人吗?”
“以后不论谁问你,你都要是这个态度,知道吗?”黎暮轩低声交代道。
丁灿只觉得黎暮轩是在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白眼一翻,道:“不用你告诉我,我比你清楚得多。”说着,她转过身,还没等迈出脚步,就忽然之间察觉到了周围的魔息。
黎暮轩见丁灿行为古怪,直接上步到了丁灿的身旁,问道:“怎么了?”他低头看向丁灿这疑神疑鬼的表情,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丁灿无视过黎暮轩,循着空气..闻了闻四周若有若无的魔息,低沉地说了声:“是内奸。”
“内奸?”黎暮轩一边重复着,一边朝着空无一人的四周环视了一圈,问道:“根本就没有人啊,你的感觉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可能,我闻见了一股很浓烈的魔息之气。”丁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一想不对,转身便将鼻子凑在黎暮轩的身前一闻,一股幽幽的花香扑鼻而来,这股香气,让她不由主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与黎暮轩相遇的场景,那日,他虽受了重伤,但是他帅气的面庞却很是清晰的映入进了她的眼帘,当时,他的身上就散发出了这幽幽花香,而正是这股香气,给她传达了重生的信息,因此她忍不住傻笑起来。
这时,黎暮轩则是一脸疑惑的低头看着丁灿这莫名傻笑的模样,小心问道:“你怎么了?”他轻轻推了一下丁灿的肩膀。
下一秒,丁灿顺势被黎暮轩的这声呼唤,拽回了现实。
眨一眨眼睛,她在看自己与黎暮轩的距离,以及在想自己此时的姿势与此时的想法,她吓得快速退后了两步,然后故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道:“没事儿,就是想起了我与你刚认识的时候,那天,”她说,心脏开始不争气的砰砰砰直跳起来,致使她失去了与黎暮轩对视的勇气,只好低垂着脑袋,继续,“我还以为你死了,现在看你还活着,突然觉得挺感慨的,挺..高兴的。”说着,她粗略地看了一眼黎暮轩,然后便又低下了头。
黎暮轩一脸平静,道:“那你可从我身上感受到了魔息?”
“没有,你可是武神天尊,专门斩妖除魔的,怎么可能..”丁灿说,想自己刚刚的行为也是鲁莽,深感歉意地逼着自己看向黎暮轩,坚定不移道:“怎么可能是魔界之徒。”
“那现在还有吗?”黎暮轩又问。
黎暮轩不问,丁灿还没反应过来,这一问,她猛然间发现..这周围的魔息,貌似更加浓烈了起来,“有。”她坚定一声,随即转过身,朝着魔息更加浓密的方向一看,只见裕仓同之前被他亲自关押进天牢的天兵一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她心里更加坚定的认为..裕仓当真有问题,既而她选择趁热打铁,侧身就要告诉黎暮轩自己的想法,奈何黎暮轩却直接路过她,径直的朝着他们走了去,看着他,她当场呆住了。不过看他上前的背影,她心想,他肯定也发现了什么端倪吧,只是..想到一半,裕仓的声音传了过来。
“内奸找到了。”
丁灿一听,脸上瞬间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这时,黎暮轩也已经止步在了裕仓的身前,“他被你放出来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裕仓身旁的天兵,然后才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裕仓的脸上。
裕仓低眼一笑,“我怎么可能有那般本事,要是换做你,”他有意朝着丁灿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倒是有那样的能耐。”
黎暮轩表情一僵,道:“那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他又怎么听不懂裕仓的潜意,也只是不想同裕仓一般见识罢了。
“还能为什么,他想将功补过,去魔界将莲花心寻回,我呢,为了防止他半路逃跑,就只能随他一起去喽。”裕仓说着,无意间注意到了正紧紧怒视着自己的丁灿,一脸无奈道:“阿灿,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看我。”
“...”丁灿懒得跟裕仓有所交流,故意将脸偏向了一边。
裕仓无奈一笑。
黎暮轩见状,回头看了一眼故意无视裕仓的丁灿,然后又看向无奈大笑的裕仓,道:“她心情不好。”
闻言,裕仓顺势一脸八卦地看向黎暮轩,问道:“你得罪她了?惹她不高兴了。”
黎暮轩‘嗯’了一声。
裕仓一听,笑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灿好歹也是要嫁给你的人,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她了,真的很让人伤心。”说着,他上步路过黎暮轩直接来到了丁灿的身前。
然而,令丁灿失落的是..裕仓的身上是一点儿魔息的味道也没有,于是她一边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他了?一边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他,他笑道:“阿灿,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放在以前,你可是一见我就笑,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也会倾听我的诉说,然后给予我一些安慰,这一次,该换我当你的倾诉对象了吧。”
倾诉.如此想来,丁灿倒是记得阿灿曾经的确经常和裕仓待在一起,如裕仓所说,阿灿从来都只做倾听者,从未在裕仓的面前埋怨过谁,顶多就是伤心的时候,在裕仓的身边,哭上一哭。
现在看着裕仓这一脸等待自己回复的样子,她心里倒是有了动容..不过眨眼之间,她就又想起了裕仓的一切反举,接着她灵机一动,道:“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黎暮轩侧过身来,看向了他们。
裕仓笑,“当然了,我们可是很要好的..”
“那我与阿轩成婚当日,你为什么没有来。”丁灿故意道,她自知找到证据之前,不能得罪裕仓,既然他觉得自己变了,那她就给他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好了。
“任务在身..”
“既然是朋友,你这样做就太过分了吧,别说你去给我买绿豆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绿豆糕都是有期限的,而你给我买的绿豆糕吃起来却很新鲜,这就说明,你是故意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你是在生我的气吗?”裕仓低沉道,眼神中满是试探。
然而,丁灿要的就是裕仓这样的反应,点点头道:“对,我就是生你的气了,之前我也邀请过你,但你..反正既然你都不愿意祝福我,那我们也就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