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大笑,“哈哈哈,瞧你们那熊样,他已经死了十年,难不成化成灰了还能爬出来咬我们一口?他不过就是整容的时墨而已。”
随即一片猖狂放纵的笑声回荡在车内。
时现心里默算,在他们对话里,起码有六个人。
这不禁让时现心生恐恶,该不会又和上次摆钟一样,之后他还去查过,那些人的档案资料全被调换封存。
从谈话内容来看,两方明显不是一类人。
该怎么破这个死局?时现并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傅安身上,而是那把刀。
生命处于危险时,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刀没了总还有其他办法。
思索间,口鼻被柔软浓香的面料覆上,熟悉又厌恶的昏沉快速吞噬时现的大脑,仿佛沉入海底与世隔绝。
不知过去多久,兜头一盆冰水惊醒时现,胸腔如坠冰窟,努力抬了抬湿重的睫毛,睁不开!
头顶传来鼓风机的嗡鸣声,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芬芳、刺鼻的香烟、香烈的黑爵交织出的异味,有脚步和窸窸窣窣声,却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试着动了动身体,双手被铁锁反锁在身后,胸前空荡荡的,外套早被人扒了,衬衣纽扣也全被人解开,一阵凉风拂过,浑身冷到哆嗦。
时现只觉自己的身体像坠入泥潭的烂泥。
白光照在地面折射出铁栏杆,也照在躺在地上的时现眼前,他像枕在玫瑰花里,浓浓的玫瑰芬香刺激着五感,让他有一瞬忘记自己身在肮脏的淤泥之中。
眼前一个穿教练制服的男人,一把凶猛地推开浇水的年轻阔少,“不是说了要拍禁忌的玫瑰吻尸直播吗,你把他弄醒干什么?要不要把你这身限量版的套装脱给他穿上再玩玩?”
“哐当!”
金属瓢被阔少扔地上,一甩手满脸不悦,制服男人还以为他要冲自己出手,不想他走向时现。
黑色皮鞋踩在鲜艳的玫瑰花瓣上,阔少衣袖下甩出一把折叠刀子,在众双眼睛下,蹲在时现身前。
朦胧中时现看清他的脸,——炎东明!
下一刻,锋利的刀子扎进时现的手心,疼得时现脸色骤变,身体跟着一瞬痉挛。
年轻英俊的脸上阴沉沉地说:“我的意思是弄醒他,让他好好看看我们是谁,再把他眼睛蒙上,做的时候再让他猜,猜出来就能独享,猜不出来就再上一个人,总之要玩就玩刺激的。”
疯子!又一群疯子!
炎东明抽刀收进衣袖,另一只手一把掐住时现的下巴,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眼前即将侵犯他的凶徒。
有双手插在裤兜里远观的,有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闲着的,还有靠在水泥墙静默出神的,更有开红酒的,算上炎东明。
六个!
六个年龄、身份不同的男人!
炎东明的提议在一致沉默中被默许。
他嘴角一抽,空旷的鼓掌声尤为响亮,开始他煞有嘲讽玩虐的介绍。
“这是最喜欢收拾不听话的学员的孟教练。”
孟教练看上去四十出头,穿着深蓝金边相间的教练制服,也就是刚才打断炎东明弄醒时现的男人。
长相普通的他象征性地展示了他保持良好的身材,走到时现眼前,示意炎东明松手。
炎东明疑惑又不得不松手,看着他用脏不拉几的鞋头撩起时现的下颌。
强迫被淋湿的时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双手缓慢地解下黑色皮带。
这一幕太过银色,引起一片吹捧的口哨尖叫。
皮带在污秽的笑声里缓慢套在时现脖子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身形清瘦,气质格外清冷,一直远观没吭声,走进众人也格格不入。
这时他突然横在身材魁梧的孟教练身前。
兴致被打断,孟教练眼底怒火横生。
以孟教练的火爆脾气,都以为他要出手揍人,有人欲想出面平息。
但见他们四目对视间,孟教练仿佛凶猛的猎狗在张嘴时猝不及防被套上口罩,哑口无声。
“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清冷男目光凛冽,“在没开始之前谁都不能与他有肌肤上的任何接触。”
有人起哄:“哟,这霸占欲也太强了吧。”
可是,在场的人从他看时现的眼神里,没看出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他的目光像冰箱里的冷气,珍爱着没有生命的稀世珍宝。
“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一万个不愿与你们分享。”
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炎东明眉头拧了一瞬,忽而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轮到下一位。”
“这是我们衣冠楚楚的双董。”
顺着炎东明手指的方向,时现进了水的眼睛涩痛,眯眼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翘着二郎腿背靠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香烟,朝时现吐出一口打旋的白烟。
那动作像极了隔空抛给时现一个久违又深情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