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陆尚打量着云溶溶,瞧着确实生得娇,且娇到过分了一些,此等容色他在身边诸位同僚的千金里面倒是没有看过。
就是看着小了一点,软软嫩嫩的模样,与他家里那个不孝子不知道隔了多少,会不会嫌弃他一把年纪了?
陆首辅已经操心上了。
云溶溶对着十分养眼的陆首辅也是很有耐心,一一介绍了性味,说起白粥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典故:“以前有一位清官,就有一个以粥养廉的癖好。”
陆首辅很是配合地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云溶溶于是眉眼一弯,嗓音细细糯糯地说:“说是这个清官当县令的时候,为了提醒自己做官清廉,在门上贴了一副对子。”
“白菜青盐粳米粥,瓦屋天水菊花茶。”
云溶溶很是一本正经:“说是只有清贫过,才知道如何清廉。”
闻言,陆尚面上一肃,带着一点刻意地说:“云小娘子此言,莫不是我瞧着不像是一个清官?”
云溶溶:……
其实你长得真的很像那种深藏不露且过于腹黑的白莲花奸臣。
“当然不是。”云溶溶于是煞有其事地说:“您绝对是一个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清官。”云溶溶重点强调清官两个字。
此言一出,陆尚不禁想起了当年雍王一案,他在刑场上被那些雍王党羽骂乱臣贼子的时候。
小娘子可爱,说的话都可爱一些。
“两袖清风——”陆尚似是揣摩了一番,倏地面上一凝:“小娘子的意思,我看着怕不是清廉,而是清贫?”
云溶溶:……
讲真,你这样你的儿子会没有对象。
申怀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陆相平日里一向少言,除了对着公主娘娘耐心一些,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陆侍郎不在就这么欺负他的云小娘子,是不是不好?
申怀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陆鸾和,就接触到了陆首辅很是威胁的目光。
申怀懂了,今日陆首辅没有来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眼神就碾压了还有谁。
申怀于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看着一向政务缠身的陆首辅在这里一本正经地演。
“说是清贫,也没有错。”陆首辅很是为难:“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文官,俸禄微薄,家里且有一个喜欢脂粉金堆的娘子,好在儿子争气,寒窗十年也高中了,如今也谋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差使。”
“可惜,他已经年二十四了都是孑然一身。”
申怀:文官第一,重臣之首,俸禄比起家业确实微薄,不值一提,公主娘娘也是真的喜欢脂粉,花银子也肆意得很,儿子争气也是事实。
申怀总结:也不全是假话。
可是为什么依然觉得陆首辅为老不尊?
云溶溶于是试探地说:“二十四也很年轻。”
“当真?”
“嗯嗯——”云溶溶想了一下,说:“其实也看脸。”
她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说的很直接:“若是长得好的,不要说二十四了恶,四十四都有小娘子要的。”
陆首辅于是循循善诱:“如果是云小娘子,也是这么想?”
“不知道小娘子说的长得好,是如何一个长得好?”
云溶溶参照了一下陆鸾和,说:“像是我们陆侍郎这样生得道貌岸然,估计就是如此。”
申怀在一旁提醒:“错了,不是这个。”
云溶溶想了一下,面上不由尴尬。
“不是道貌岸然,而是花容月貌。”
“咳咳咳——”申怀忍不住纠正:“云小娘子说的是不是相貌堂堂?”
“嗯嗯。”云溶溶很是感激:“就是这个。”
陆首辅:虽然用错词但是也仿佛没有用错的样子。
云溶溶瞧着这个身份不明且生得十分养眼的“文官”喜欢绿茶桂花糕,于是给他包上了一些,顺便提醒:“这个一定要当日吃,否则就要坏了。”
“如此,就谢过云小娘子了。”
陆尚走时不忘跟云溶溶强调:“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确实生得和陆侍郎一样,尚且过得去。”
云溶溶:……
你敢说我都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