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原本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来了站起身，只是看着他们，没吭声。

“悦悦，警察来了，想和你了解些你爸的情况。”钱悦的姑姑说完又招呼他们坐下，“两位警官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俨然一副家里主人的姿态。

钱悦看了自己姑姑一眼，还是没说话，但木九留意到了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姑姑很反感。

钱悦的姑姑已经到了厨房，木九看着钱悦，面无表情地问了她一句：“你希望她在场吗？”

钱悦听了一愣，一是因为木九的声音声音，二是因为她提出的这个问题，下一秒，她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秦渊明白了木九问这话的意思，等钱悦的姑姑端着水杯过来时，他接过水杯开了口：“谢谢，钱女士，我们想和钱悦单独聊聊，您能回避一下吗？”

“啊，我不能陪着啊？”钱悦的姑姑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钱悦，可自己的侄女低着头回避着她的目光，她只好尴尬地笑笑，“好吧，那你们聊，我，我正好出去买个菜。”

等她姑姑走后，大门一关，秦渊和木九明显感觉到钱悦放松了很多。

“她是为了彩票来的吧。”木九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目的，也直接说了出来。

“是。”钱悦讥笑着道：“他……我爸爸死后，她就来问彩票的事，我说我不知道那张彩票在哪儿，她不相信，今天就上门来了，说是要来照顾我，其实就想找到那张还没去兑奖的彩票。”

彩票兑奖日期为六十个自然日，而逾期未兑奖的彩票将视为弃奖，而彩票又不是实名制的，也就意味着谁拿了这张彩票都可以去兑奖。

“那彩票呢？”

钱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神色黯然道，“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是啊，秦渊心想，父亲自杀，这对于一个已经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而钱书明作为一个父亲，在中了大奖后抛弃自己的孩子选择自杀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难道是彩票弄丢了吗？“钱悦，你父亲前段时间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钱悦摇头道：“没有，我也不是很清楚吧，因为我读的是寄宿制高中，那几天我都在学校。”

“他有跟你提过中奖的彩票弄丢或别的什么情况吗？”

钱悦还是摇头。

秦渊继续问：“那你知道你父亲常年有买彩票的习惯吗？”

钱悦点头，“他每年都会买一张彩票。”

每年一张……

木九若有所思，用毫无起伏的嗓音开口问道：“每年都是同一组号码？”

“对。”钱悦突然哽咽了，“每年都是同一组号码。”

“他有和你提过原因吗？”

“因为那是他的幸运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