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军官办公室内,塞缪尔正站在窗前,手里摩挲着那枚黑紫色的银兰徽章,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内瓦赫拿着水杯推门而入,见他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不免有些紧张,试探地叫了两声,这才唤得他回过神来。
“嗯?”塞缪尔应声回头,同时藏起了手中的徽章。
“喝点水吧,”内瓦赫将刚倒的温水递了过去,见他面露倦色,没忍住问道,“上将,您今天这是去哪了啊?怎么看着这么累。”
A级军雌的体能可不是说着玩的,之前塞缪尔昼夜未休地连打两场仗都没这样过,今天就出去了小半天而已,不应该啊。
“内瓦赫。”
明暄抱着一摞档案走了进来,沉声叫住了他。内瓦赫知道这是让自己闭上嘴,少问不该问的,扁扁嘴不吱声了。
内瓦赫:QAQ我控制不住寄几啊。
“上将,您让我找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明暄将档案放到办公桌上,犹豫了一下又说,“但档案科那边说……请您尽快送回,说这方面的资料不光是电子档禁止泄露,备印件也是不让外传的,希望您不要让他们难做。”
塞缪尔颔首:“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暄倾身行了个礼,转头见内瓦赫还杵在那里,一脸无语地捅了他一下,“走了。”
傻愣子队友真的带不动。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周围再次陷入寂静。塞缪尔坐下翻开了档案,第一页赫然就是那银兰徽章的图案,在冷调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亮。
冷灯空室,一夜无眠。
……
翌日早晨,内瓦赫打着哈欠经过走廊,无意间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却刹住脚步愣在了原地——里头的灯正大亮着,门禁显示屏也一亮一亮地闪着绿灯。
上将今天来这么早?
他狐疑地走过去,抬手轻轻叩了两下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疲惫的“进来”。
内瓦赫手一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敢置信地推开门:只见塞缪尔正坐在桌前,摊开的档案停留在最后一页,桌上文件凌乱,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上、上将,您不会一整晚都待在这没回去吧?”
塞缪尔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嗯”了一声,看起来像是累极了:“什么时候了?”
内瓦赫瞟了眼钟,结结巴巴地回道:“七……七点半了。”
原来已经到早上了。
塞缪尔捏捏山根,起身将档案放回密封袋,嗓音微哑:“把这个,送回档案科吧。”
“哦哦好,”内瓦赫连忙上前接过袋子,正要去办,又听到他喊了一声“慢着”,一脸懵地回过头。
塞缪尔关上灯,室内依然敞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洒了进来,为碧绿的眸子镀上一层亮色:“交待你们的那件事,换个方向。”
“啊?”
“克莱恩那,不用查他的账务了,”塞缪尔迎着光看向窗外,眼神锐利似剑,仿佛要将什么给逼出来一般,“查查那老东西的通讯,要什么都没有的话,就给我查他的暗线。”
“包括三年前,狄沙战役期间的记录。”
内瓦赫闻言一愣,对上他平静的眼,心中蓦然升起一番久违的熟悉感。
三年前的狄沙战役,上将领着三百士兵杀出重围时,也是这种眼神。
———
“小K,你觉得,这双手好看吗?”
公爵府内,莱恩背着手站在收藏墙前,凝视着墙上刚挂上的画,眼白布满血丝,眸中浮起满意之色,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站在他身后的黑衣雌虫依言看去,视线落在他说的画上——探出的手洁白如玉,在漆黑的背景下十分惹眼,修长的手指犹如坚韧的细竹,连着手背上凸起的掌骨,勾起脑海中的旖旎幻想,看得人莫名的口干舌燥。
他低下头,看不清是何神情:“很美的一双手,公爵。”
“是吗?”
莱安听了哼笑一声,仍盯着那幅画,半晌,忽然褪去笑意,幽幽道:“可惜啊,再美,也只能隔着光屏欣赏了。”
K抬眸看了一眼他单薄如纸的背影,心知他这是准备下手了,躬身回复道:“请公爵放心,您吩咐的事全都办好了,那位雄子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哦?那就好。”莱安转过身来,面上是他最熟悉的笑容,高傲、满意,带着几分志在必得,“你办事是真的越来越利落了,总是能及时地安抚我呢。”
“那就再快点吧,时间拖得太长,就没那个乐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