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看在眼里,很是无语。
自从五条悟领悟了教育的真谛后,瞬间觉得当爸爸简直是手到拈来的事,甚至在上网冲浪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找到了庞大的志同道合群体。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
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五条先生立志成为一个严父,这个想法持续并在一号受害者伏黑同学身上实践了好几个月到孩子出生的那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澜从手术麻醉里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趴在婴儿床上的白色脑袋,察觉到呼吸变化的五条悟立刻转过身,有点想抱抱她,但碍于手术伤口没有愈合,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趴在了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手臂,“宝宝超可爱的!”
“嗯。”
苍蓝色的眼里盛满了光,“超级像我!”
那可不,两人的孩子复制粘贴得宛如澜的基因没在后代上有任何体现,连老家主过来探望的时候都说和五条悟小时候一模一样。
澜不太有精神,只能再次轻轻地嗯了一声。
五条悟见状心口微软,摸了摸她的额头凑过去轻吻,“乖猫猫,辛苦了。”
就像当初刚结婚那会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有老婆一样,五条先生又再一次向全世界宣告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每天都要被迫看不下百张五条幼崽的怼脸照,对分享欲爆棚的好友无奈又欣慰的同时少不得提醒他一句别忘了好好照顾澜。
五条悟当然没忘,但是澜自从生产结束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在睡,小猫和小小猫并排睡觉觉,陪着母子俩的大猫只能提着话匣子朝好友开炮。
“还在天天睡觉吗?伤口已经用反转术式治疗了呀?”家入硝子疑惑地问道。
“生孩子特别伤元气,可能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吧?”夏油杰道,“不是有个说法叫产褥期吗?”
挺有意思的,一个未婚当爸和一个不是爸也不是妈的人在琢磨孕妇的产后休养。
澜睡了冗长的一觉,断断续续的梦境前后串联,庞大的记忆碎片压着她的脑海不住下沉,接连好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气来,客厅里传来逗弄孩子的笑声,她摸了摸额头,擦下一把冷汗。
“澜?”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见她额角汗涔涔地连忙拿了纸巾帮她擦汗,“太热了吗?”
她点点头,“想洗澡,出汗难受。”
五条悟调了下空调的温度,随后跑到客厅和外面的人交待了一声,关上房门把澜抱进了浴室,温热的水珠淅淅沥沥地洒了下来,他卷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帮她擦洗,“杰和硝子来探望了哦,等下洗完你还有精神的话我把他们叫进来。”
“嗯。”
澜的肚子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虽然用反转术式让伤口快速愈合了,但是留下的疤痕无法祛除,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狰狞。
修长的手指沿着疤痕蔓延的方向细细摩挲,澜垂下眼,“这下很丑了。”
“胡说,才不丑呢。”五条悟贴着她的额头,热水打湿了他的上衣,苍蓝色的眼迎着她低垂的视线,字句用力地似要镌刻进她心里,“澜是最最最漂亮的小猫咪,全身上下都是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