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一趟桃金娘的盥洗室才行。”卡佩拉轻声呢喃道。
潘西从星象图里抬起头,不解地问:“亲爱的,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卡佩拉眨了眨眼:“我是说···我明天想试着再去一趟医疗翼,看望赫敏。或许这次庞弗雷夫人就让我进去了呢?”
***
距离第一门考试只有三天的时候,麦格趁着早餐时间向学生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曼德拉草终于可以收割了。今晚,我们就能使那几个被石化的人起死回生。我无须向你们指出,他们中间的某个人大概可能告诉我们,当时是谁,或什么东西,攻击了他们。我衷心地希望,这可怕的一年将以我们抓住凶手而告终。”
四张长桌爆发出一片欢呼,潘西碰了下卡佩拉的手臂,小声问:“你还要去医疗翼吗?”
卡佩拉点点头。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抓不到了,更何况哈利说日记本不知道被谁偷走,只是让赫敏他们解除石化的状态并不能彻底解决事件。
隐患不能根治,那么袭击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也许下一次没有那么好运,而是直接的死亡呢?
那就太糟糕了。
卡佩拉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吊坠,触碰到橄榄石上刻着的字样后稍稍放松了些。
上午的课结束,洛哈特护送他们去吃午饭。洛哈特曾经多次向他们保证危险已经过去,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他错了。现在他更加坚决地认为,根本用不着护送同学安全通过走廊。
斯莱特林们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刀不割在他身上,当然不觉得疼。
卡佩拉走在后面,等只剩下她和洛哈特时,赶在洛哈特进礼堂前说:“教授,可以耽误您一些时间吗?”
“噢···好吧,嗯,我是说,有什么事吗?”洛哈特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温和。
“我想去医疗翼看看我的朋友赫敏。您知道的,自从她受到袭击后我一次也没见过她,我真的很担心。”
卡佩拉有些紧张地说着谎言,但洛哈特并没有看出来,在知道她想见赫敏后和善地说:“善良的姑娘。好吧,我会带你去的,毕竟格兰杰小姐也是我的头号粉丝。”
“谢谢您,教授。”
洛哈特把她送到医疗翼的门口,然后挥挥手走掉了。等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面前,卡佩拉加快脚步,穿过墙上闪着诡异文字的昏暗走廊,来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
桃金娘注意到她的到来,像是在抱怨:“你有段时间没来了,卡佩拉。”
“抱歉桃金娘,我这次过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卡佩拉急迫地开口,“无意冒犯,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噢,当然!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幽灵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桃金娘自以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我就死了。”
“···喂,卡佩拉,你怎么不理我?!”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桃金娘气愤地说道。
卡佩拉恍惚地抬起头看她,刺骨的寒意攀上她的脊背,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她甚至没想起来跟桃金娘道别,转过身急匆匆地跑出盥洗室。
日记本,汤姆。
密室,蜘蛛,蛇。
卡佩拉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脚下的阶梯突然消失,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一旁的扶手,恐怕会直接摔下去。她晃了晃忽然变得沉重的大脑,艰难地迈开脚,跨过缺失的半截楼梯,继续往楼下跑去。
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的异常是不是因为接触了汤姆的日记本。
···是我做的吗?
是我把蛇怪放出来的吗?
是我···把赫敏,把其他人害成这样的吗?
在平台上等待正确的楼梯转过来时,卡佩拉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煎熬,她攥紧胸口的衣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脑袋比刚才还要混乱。
有什么在干扰她的思绪。
轻微的响动从身后的墙里传出,卡佩拉下意识绷直身体,不敢被好奇心所驱使,回头去一探究竟。
碰上了?在这种时候?
镜子就在她的口袋,可要是拿出来了,蛇怪与真相,就不能告诉其他人了。
“聪明的姑娘,”少年低低地笑出声,没有实体的手从背后伸出,抚摸她的脸颊。属于幽灵的冰冷近乎环抱着她,让本就乱成一团的脑子乱上加乱,“可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杀了我吗,汤姆?”
蛇怪和罪魁祸首就在后面,胸口的橄榄石在发烫,卡佩拉闭上眼,直接指出对方的真实身份。蛇吐蛇信子的声音在这一刻清楚地传入耳中,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但还是努力压下心底那份恐慌,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切正常。
“当然不,卡佩拉,你的价值可远比你知道的要更大。至少现在,我还不会让你去死。”
“那么,请好好睡一觉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