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法拍照,跟那些狗东西炫耀。”
一顿吃的就能满足你,真好收买。
晏城撑着头,目视钱维季扫光一盘又一盘菜,米饭也消耗不少,宫人捧着的托盘上叠了好几碗。
用完膳,钱维季捧着肚子好一顿打嗝,饱得不行。由于吃相不注重,嘴角都沾染不少饭粒,涂了一圈的菜油。
“有纸吗?擦个嘴。”钱维季问。
不等晏城回,服侍一旁的宫人举起沾了水的巾帕,温柔的替钱维季擦拭,力度很轻,似蜻蜓在嘴角点落。
钱维季大惊:“这就是资本家待遇吗?不,高官待遇,活该我穿越啊!”
能服侍太子的宫人,自是精心挑选过的,相貌不佳者摆选。
肤白貌美,瞧站直的身高,应该有大长腿。钱维季痴愣地盯看宫人,卷起巾帕放在托盘,收拾石桌的狼藉。
“好美,好贤惠,想……”
最后一个娶字没出口,钱维季再次被晏城塞住嘴,没用手,扔块噎嘴的点心进去。
晏城:“积点嘴德,千万别乱说话,宫人可不是让你拿来调戏的,她们日日服侍殿下,地位可比你个黑户高多了。”
“夜夜呢,被你占了?”钱维季问。
“……”
晏城:“你还是在地牢多待几天,才能学会‘入乡随俗’。”
将人送到客房时,晏城再次千叮万嘱,让钱维季别口无遮拦,招惹四分。
不搞笑,只会送你入阴府。
安顿好,晏城回到卧房,灯火被李公公挑亮,一走进,便可看见处理奏折的谢知珩。
以及始终捧着托盘的宫人,温热汤的滚水都不冒气,晏城触摸碗壁,放凉有一会儿。
“不用膳吗?”
晏城从后抱住谢知珩,贴近耳畔,轻声问。
谢知珩收起奏折,抬眸看角落的滴漏:“已是这时辰,是孤忙忘了。”
他话音落,李公公甩袖令宫人端来膳食,摆放桌面。
还未待谢知珩走来,晏城捧着碗择些菜堆放其中,他美学功底不够,又无色彩协调,效仿对象只有手抖的食堂阿姨。
李公公不喜,伸手要夺去,可他手慢一步,晏城已经浇了汤汁,木勺搅合,成了一碗常见的拌饭。
“你!”李公公气愤,不复珍白的米饭,混在其中的菜色。自他服侍太子起,殿下可从未见过如此简陋的膳食。
谢知珩未气,与晏城对视:“你要喂孤?汤汁混饭,孤可从未用过,今日倒是托你的福,尝会儿鲜。”
“以前常常这般吃,汤汁与米饭混合,味道的确不错。”晏城舀一勺喂给谢知珩,同时不耽误他处理公务。
“的确不错。”
谢知珩挥退还在恼怒的李公公,只留屋内他们二人。
“哼!瞧李公公脸色,好似我给你喂屎。”晏城气愤不已,在谢知珩眼前,给李公公上眼药。
谢知珩抚过他眉眼:“无碍,哪怕端来毒药,孤也会喝下。”
“毒药很痛的。”晏城说,“不如喂春药吧!”
谢知珩:“君悦足以。”
热恋中的伴侣总是难以分离,连呼吸都伴随炽热,夹杂细碎的吻。
夜总是很长,也很浓,哪怕被烛火驱赶,也总能找到它该处的地盘。
“哗啦啦!”
井水于头顶倾倒,湿了钟旺满身,寒意跟随滴落水珠渗透进钟旺不堪困扰的身体内。
“这般冷的天,就别冲凉,婶婶让厨房烧些热水。女孩子家家,可得好好泡会儿身子,别吃了寒,耽搁往后生育。”
钟旺用毛巾擦拭头发,朝担忧她的婶婶摇头:“不用,谦叔还在等我。”
走到李夫人身旁,钟旺捂住脸使自己清醒半分:“井水寒凉,可驱赶困意,也可强身健体。”
“别太拼,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能庇佑你。”李夫人擦去钟旺额角的水珠,担忧道。
李夫人:“殿下只责罚你父亲一人,未波及苏家,你仍能以四品钟仪大夫独女出嫁。”
“殿下,四品钟仪大夫?”
磨她许久,总算是从李夫人嘴中听得父亲的讯息,钟旺紧紧握住李夫人的手,问:“父亲不一直是五品郎中,后获罪死去,怎荣升四品大夫?”
“……唉。”
李夫人偏离头,叹息不已,拍拍钟旺的手背,轻声道:“别恨殿下,你可千万别恨殿下!”
“!”
李夫人:“殿下已做得足够好。”
话音落,里屋骤然响起物件砸地的碎声,李夫人嗖地望过去,关紧的门窗,只听里面嘈杂的脚步声,与李德谦的呼救。
“叔父!”
钟旺顾不得甩开李夫人的手,拔出她搁放在石磨的长刀,踹门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