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轩家的宅子还是其次,先把他的娘子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休息一晚后,柳令芙便赶往漳州府署。
路上她把张承轩投河的起因经过粗略讲了一番,众人都很是愤慨,决定帮助张承轩。
帮说的轻巧,问题是怎么帮?这个问题她昨晚想了很久。
贺鸿光为官几十年,比她有资历比她有人脉,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门道。而她,除了狗屎运之外一无所有,乾礼正该帮的都帮了,他是经商的,官场上的事他帮不上忙。
沈濂?更不用说,让她坐上漳州知府都是看沈瑶的面子,她自然不能打着沈濂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去要人。
这不止得罪沈濂还会得罪官场上其他与贺鸿光有联系的人。
知府府署坐落在大街中央,两边都是巷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柳令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会委屈张承轩。
他问张承轩可吃的了委屈,受得了冤枉?张承轩目光如炬,视死如归,说只要能替他找回娘子再发大的委屈也受得。
到了府署门口,她向门口的衙差出示了上任的公文,立刻就有人替他带路,“大人,请跟属下来。”
另外又有人去知会通判梁三君。
等她到客堂的时候通判梁三君已经在里面侯着了。
身材矮小微胖,长得白白胖胖,脸上挂着浓厚谄媚的笑容,看着很是喜庆。
“大人今日到漳州怎么不提前书信一封好让属下前来接您,也好为您备上接风宴呐。”梁三君笑呵呵的说。
好在现在去张罗也不迟,就是不知道这位大人喜欢什么样的。
柳令芙说:“本官其实昨日就到了,就是有事耽搁了。”
“对了,本官的官服备在哪儿?本官要出去办件事。”
梁三君问:“大人刚到漳州有何事儿要先办?若是不急属下可以替您去操办,路上舟车劳顿,大人先休息休息。”
柳令芙道:“这件事可不能晚,通判大人要是无事可以与我一起。”
官服备在她的房里,她放好行李,穿好官服,叫上了陈子砚和高蔼明罗涛,让他们带上张承轩。
她本不打算让沈瑶跟去的,可沈瑶偏要跟着她,柳令芙有些头痛,一路上她总觉得沈瑶太过缠着她了,这不是件好事儿。
梁三君看见张承轩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在贺鸿光还是漳州知府的时候他可没少见过张承轩,只是不知初来乍到的刘大人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柳令芙穿着官服,带着几个衙差,两个人架着张承轩,声势搞得很壮大,招摇过市引得很多人观望。
梁三君摸不清,问:“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柳令芙笑笑:“到了你自会知道。现在还要请梁通判替本官指指路。”
“指谁的路?”
“前任知府贺大人的路。”
梁三君可不淡定了,大人刚来漳州怎么会知道贺大人的,难不成是提前打听了?
可为何会会让张承轩跟着一起?现在谁不知道张承轩和贺大人的那点恩怨,莫不是去替张承轩申冤的?
贺鸿光现在早已搬到张桓昌买的四进四出的宅院里头。
他作为漳州知府,虽收了不少财礼,但为了让自己这个知府坐的更稳当,少不了向上面打点,家中的财产是只少不多。
如今朝廷暗潮汹涌,好几个大官员都被削了职,他也怕这个年纪晚节不保脑袋也不保,还不如趁早辞官的好。
听闻张桓昌病重,贺鸿光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他刚买的宅院身上。
张桓昌的底细他掌握的清清楚楚。两人已经相识五年,这五年他眼睁睁看着张桓昌从一贫如洗到买了一套四进四出的大宅院。
贺鸿光不免心酸嫉妒,自己为官二十几载竟比不上一个小地方来的人。
后来听说张桓昌把老家的儿子媳妇也接了过来,他有心替张承轩铺路,想借着自己活着时还有点人脉,把张承轩介绍给贺鸿光认识。但张承轩正为着他娘亲死与张桓昌怄气,并没有接受张桓昌的好意。
直至张桓昌病重无药可治的时候,张桓昌来求过自己一次,希望能帮忙关照关照他的儿子。贺鸿光表面答应,其实已经盯上这套硕大豪华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