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拿着纸念诗的人,手开始微颤起来,看着念完的诗久久无法回神,怎么这纨绔世子能写出如此绝妙佳句,这每一句都打在了在座各位的脸上。
霎时间,鸦雀无声。坐在主位上的张老缓缓地鼓起掌来“好!收敛豪气,信笔写成,此番人生哲理的探求,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领悟,真是妙哉!妙哉!”
沈堂烟赧然汗下“老先生过奖了。”
真是谢过李诗仙留下这么多千古名句,也谢谢九年义务制教育让我背了这么多诗,沈堂烟僵硬地笑着。
院子里的人都在传阅着沈堂烟刚刚作的诗,那些个表情可谓是瞬息万状。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沈堂烟作诗,根本不敢信这个世子竟然还有如此才华。
白若此时手中也拿着沈堂烟作的诗,福儿也颇为好奇地站在身边侧头看着。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白若心中感叹“写月,也不描其光影,不叹其圆缺,却朦胧而和谐,清新而不失情致,实在是妙不可言。”
福儿轻声说道“没想到这个小纨绔,肚子里竟还有些墨水。”
白若略微嗔怪道“福儿,不得无礼。”
福儿赶忙低下头紧闭上嘴。
沈堂烟虽说是扳回了面子,可本想来喝酒凑热闹的她一下变成了主角,还是有些怯。脑瓜子一转,索性就装起醉来。
“东风,我有些醉了,咱们回府吧。”说完便向东风使了个眼色。
东风恐怕是真的有些醉了,仍在那傻乐着,完全忽略了沈堂烟的眼色“世子,大家都在围读您的诗作呢,您再留一会儿嘛!”
沈堂烟深深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个猪队友啊.....
这时院内又有人喊起话来“今晚张老的西园雅集,除了赋诗,不是还有作画吗?来的各位肯定都是庸中佼佼,这沈世子刚给大家做了表率,要不请沈世子同大家一起下一个环节啊。”
个别人中听出了话中意思,这作诗侥幸让沈堂烟拔得头筹,可作画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些个自恃清高的文人,怎能让一个纨绔比了过去,众人连忙附和起来,巴不得让沈堂烟出丑。
白若见状有些替沈堂烟担忧起来,转头望向沈堂烟,只见沈堂烟这会儿却轻声一笑,紧接着笑得身子都微微抖动起来。
沈堂烟笑得直微微摇头,刚刚作诗只不过是侥幸,现在要比画,那不是正中下怀?
沈堂烟心里想着,我这从幼儿园起拿过的奖,小到街道上,大到国家的,堆满了整个书房,中画、西画都是信手拈来。
沈堂烟听了之后手直痒痒,正好好久没有画画了,面上却故作为难地说道“作画啊?我这蹩脚的功夫还是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吧。”
众人听闻这不乐坏了,假装客气道“沈世子谦虚什么,大家只不过是切磋技艺罢了。请吧!”
然后马上有狗腿般的人,迅速的给沈堂烟换上了新的纸墨。
东风傻愣愣地看着桌面,尴尬地问沈堂烟“世子,这回也要东风代笔吗?东风可不会作画呀。”
沈堂烟瞥了东风一眼,让你刚刚不接茬,这下要我走,我也不想走了。
“不用了,你帮我倒酒就行。”这桃花酒不醉人还好喝,这沈堂烟的酒瘾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郭文看着这氛围推上了高峰,顺势就喊道“那就开始第二个环节吧,这次张老说不做限,请各位自拟题目,现场作画一副。”
在场的各位纷纷落座,拿起笔开始画起来,沈堂烟撑着下巴笑着,连喝了两杯酒,迟迟未开始动笔,邻座的人偷瞄着沈堂烟,心里暗爽,边画着边盘算着待会如何羞辱她。
东风见沈堂烟还在喝酒“世子,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先走吧?我看这大多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总是处处针对世子您。”
沈堂烟依旧喝着酒,笑着摇摇头,喝了小半壶后,才坐直了身子拿起了笔。
东风原本的愁眉转眼间被拉得老高,眼睛也瞪大了起来。
看着终日嬉笑玩闹的世子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微微拢起的眉头,行云流水般的笔锋在纸上勾勒着,每一处都显得异常娴熟,东风不禁疑惑起来,从没见过世子习画啊,怎会如此熟练?
沈堂烟只不过将自己最常画的一副山水大家的画,默画了下来,这么多年的熟能生巧,自然也就挥翰成风。
作画时的沈堂烟和平时大不同,沉浸在其中的她感受不到外界的纷扰,以至于已经落笔起身的白若,走到她的身后,沈堂烟也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