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来了。”秦如雨笑着大步走进厅内,一屁股坐到红木椅子上,将身子一斜,腿随意地挂在了椅子扶手上。
秦名听到女儿的呼唤,幽幽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镊子,啧了一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坐没坐相,今天又跑哪里玩去了?”
秦名起身走了过去,将秦如雨的腿掰了下来,虽然语气严肃,却是一脸宠溺。
秦如雨的母亲虽然小秦名八岁,但两人一见如故,结为连理后更是恩爱有加,秦名专情,也只娶了她一名妻子,但故事总是会有缺憾,就在诞下秦如雨的那天,她的母亲就不幸离世。
当天倾盆大雨,秦名抱着如雨在她母亲身边哭了一夜,旁人纷纷猜测如雨的名字就是至此得来。
秦名将爱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和妻子的结晶秦如雨的身上,从小便是百般疼爱,对秦如雨也是有求必应。
但秦如雨和其它的大家闺秀不同,秦名不曾请老师到家里教秦如雨,从小都是秦名亲自教女儿读书、认字、识理,旁人知晓此事的,都觉得秦名将自己女儿捧成了珍宝一般呵护。
秦如雨性子天真,不循规蹈矩,接触她的有些老古板甚至会觉得她骄横放肆,飞扬跋扈。
秦如雨瘪着嘴撒娇道“您不是说不用守那么多繁文缛节吗?”
“这和你坐姿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对脊椎也不好。”秦名背着手假装嗔意地说着。
秦如雨拉了拉秦名的袖子“好啦,爹,我知道了。”
然后一脸兴奋地坐正身子仰头说道“我今天出去,见了沈世子和白若,我感觉她俩还挺有趣的。”
秦名苦笑,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突然跟他们认识了?”
秦如雨略一迟疑,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应该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然后接着说道“而且我感觉那沈堂烟,跟我接触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秦名微微颔首,目光淡淡地看着闺女表情,语气中却明显有些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了?”
“就...我感觉她有时候比我还不守规矩!因为别人不是总说没见过我这般没规矩的姑娘吗?”
秦名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面上始终还是那般平静淡定,他知道自己女儿比别人更活泼,那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很也不喜听到旁人这般评价。
秦名听完并不在意,反倒提醒道“人家是男孩子,如果当真如此不守规矩,那就是轻浮,你可得小心着点。”
“嗐,怕什么,那沈世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要真的轻浮,爹爹教我的搏击之术不也派上用场了吗?”秦如雨满脸不在意地回道。
秦名笑意不止,伸出食指欲意刮向秦如雨的鼻子,边说道“你这孩子!”
秦如雨笑显梨涡,灵巧的起身躲避开来,眸子瞥过了秦名的桌子,颇为好奇地上前去看。
“爹,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呀?”秦如雨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工具和材料,虽然自己的爹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但他一旦下朝之后不喜应酬,更喜欢在家捯饬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小实验。
秦名笑呵呵的走到秦如雨身旁,轻扶住她的双肩“这些以后再告诉你,你啊,先去换身衣服,准备吃饭吧。”
秦名侧头看了眼自己桌子,眼眸忽的变得深沉,蒙上了一层看不懂的霾。
看着自己的女儿回房后,秦名一改刚刚慈父的神情,笔直地站在那,疏冷地唤道“陈实。”
一名中年男子从侧门勾着脑袋,利落地快步走了进来“相爷,何事吩咐。”
“去帮我仔仔细细地查一下沈堂烟这个人。”
秦名之前面上看起来虽不在意,但跟女儿接触的男子,还不太守规矩,这就很让秦名忌讳了,不摸清底细,是不会放心让秦如雨继续跟这人交往的。
“是,相爷,小的这就去办。”陈实收到了命令之后立马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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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低头扒饭的沈堂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老管家,问道“那个,东风去哪了呀?”
管家听到沈堂烟问自己,连忙干笑着答道“回世子,那小子最近老是偷懒,我罚他去清扫马厩了。”
沈堂烟听完憋着笑,东风实惨,天天被管家抓着罚些脏活累活,心里冒出一丝丝的愧疚,真的就是一丝丝,吃完饭后从厨房端去了一盘点心,往马厩走去。
远远就看到东风瘦弱的小身板拿着扫帚不停地清扫着地面,沈堂烟收敛了些笑意,喊道“东风!”
东风站直了身子,抬头望去,看到来人竟是沈堂烟,激动地眼泪都差点要流出来。
东风扔下了扫帚,一路小跑过来站在沈堂烟面前,连忙拔掉了为了抵挡臭味而塞住鼻孔的纸,露出憨憨地笑“世子!您来啦!”
东风早就看到沈堂烟手上端着的点心,喉咙下意识地滚了滚,口中唾液不停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