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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唯有泥中生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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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疼,你忍忍,我尽量快些结束。”筑绮王又从腰间拿出足有三寸长的铁钉探入御写忧口中,在柔软的腔壁与舌头上刻下符文,“别怕,这并非让你变得对我言听计从的符文,阿御就是阿御。你说的那些话我不爱听,你以后只要说我爱听的话便好了。这段符文咒法名叫心言反,是我儿时自创的。”他自言自语说起来,像是在聊一件家常小事,“以前,有个和我一同师承勾考大人习法的同窗小子,能说会道总是讨师父欢心。我便创出心言反刻在他口中,叫他再也不能阿谀奉承。可此事被师父发现,用烧红的铁饼将符文给烫没了。于是我后来又改进许多,即使损坏符文也不会让咒法无效了。坏了,师父不让我对外岛之人提起他的存在。也罢,阿御就快与我成亲了,算不得外岛人。”

御写忧怔怔看着眼前的筑绮王,第一次对自己曾真心相待过的人产生恐惧之心。刻在他口腔内的符文究竟是什么,他已是不敢去深想。

“刻好了。”筑绮王显得十分欣喜,收了长钉取下阔口器随手扔到一旁俯身对御写忧道,“阿御,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愿意。”分明是御写忧自己的声音,可宣之于口的话语却并非是他原本要说的三个字。

筑绮王开心地抱住他:“你果然愿意。”

“我说的是……愿意。”话音出口御写忧错愕不已。他惊觉自己已无法说出心中真正要说的话。

他终于明白心言反这三个字的意思。

“我和阿御果然是两情相悦的。”筑绮王俯下身抱住他脸上满是欣悦,“不止今生,来世、再来世也要和我共度一生,好不好阿御?”

御写忧不敢再开口。

筑绮王一面亲吻着御写忧的耳根一面叨念着永不分离,逐渐是解了他衣裳。

受雨水打湿的布料被掀开、褪去,反倒是清爽许多。雨水并不激烈,密密落在身上除了依旧是凉便也叫御写忧再觉不出其他来。他挣扎时忍不住对筑绮王放狠话,可脱口而出之后那些本该承载着怒火怨恨的言辞却变成了甜言蜜语,叫筑绮王听得心花怒放。满腔怒火逐渐化作屈辱,又随着雨水的冲刷而悉数散去,只余下一具挣断了手腕沾上泥垢污水的空壳。

“咦?”筑绮王直起身发出一声轻呼,低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中握住的东西,“起不来……”

他不信,埋头又努力了许久但仍是未见成效,那地方像是打定主意站在御写忧那边要和他作对,任凭他使出何种手段都不回应。他心下里终于慌了,怕御写忧因此又生误会以为他还介意他这副奇怪的身体,不禁泛起泪光用力去拉扯。

“无妨无妨,怪我太紧张,定能起来的,阿御你再等等我,我想法子让它起来。”

然而起不来的东西,就是起不来。

御写忧听不见筑绮王慌张的自言自语,耳畔尽是雨水入泥泞的喧哗,脏水浸得散乱的发丝不见柔顺,与被丢弃的烂布倒相像得很。

筑绮王俯身捧起他的脸哭着哀求:“阿御,你别跟他走。我知道的,阿御和我是两情相悦,不会走的。”

雨落在御写忧眼睛里溢出来,在鼻梁山根处积了一小汪,随着他闭眼转头而滴入泥水溅起腥味飘入鼻中。

腥味并非全然来自这雨,也有些许自海中而来。龙太子仔细嗅了片刻,道:“海上来了东西。”

此时的胤善并不在意海上之事,搂紧怀中的净玉玦默然等他醒来。被救出阵法的猊缺躺在地板上,即便龙太子已喂他喝下还灵酿也久久不见好转,浑身上下尽是焦皮烂肉。

龙太子瞥见胤善愁眉苦脸,简单交代几句起身再次往出口走去。他推开关闭的门走入石道,站在下一扇应当通往小屋的门前踟蹰不已,伸出的手轻轻触上前又收回来,深吸口气重振心绪后才终于有了动作。

眼前之景并非是那小屋,而是被大火熏得黑了半边的地牢。胤善抬眼睇他,末了又收回视线。

“唉,凡人布下的阵法竟是能将我困住,也不知当说他们厉害还是我的道行不够精进。”龙太子走回来盘腿坐下,“再等下去也不知猊缺等不等得起。”

此番倒是提醒了胤善,再等下去还不知戎弱等不等得起。他将净玉玦托付给龙太子起了身,打算试试能否破解阵法。

龙太子立即拉住他:“你……”思忖片刻便将手放开,“自己当心些。”

“嗯。”胤善简言应了他便走向龙太子先前出去又进来的那扇门。

只是胤善并未着急推门出去,而是闭目沉下气息入丹田,不经意间竟是催动了体内的示穹之脉。令龙太子心生畏惧的灵蕴自胤善后背脊骨而出,如烟似水飞扬于半空,散发出金光如萤飘往四壁渗了进去,那些烧黑之处便慢慢恢复原貌。

然而胤善对自己的无意之举毫无所察,睁开已显金光白瞳的双眼伸手要推门。

似有呼应般,自净玉玦玉簪中幽幽而出一缕仙魂落地化作女子模样叫住了他:“大荒之主,眼观未至之时,耳听无声之音。小师弟,别来无恙。”

此前地牢之中并无女子,这厢忽然起了女子之音使得胤善推门的动作陡然停下,面带惊疑警觉猛然回头来。女子莲步缓行走向他,每每前至一步身影便实上几分,落定最后半步时便已然显露出她原本顾盼生娇怜的模样。

胤善不知她来路,不由得往后躲了躲,皱眉问道:“你从何处而来?”

她仔细端详过胤善的双目,又道:“身怀仙法而不识,看来师尊甚么也没教你。也不对,他非是师尊。”言停之时她回头看了看昏睡的净玉玦,正过头来又道,“我来教你。”

胤善对她仍有戒备:“你是何人?”

“我名浅黛,许你叫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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