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下来每天三节课。
两人对着课程表涂涂改改,确定出新课表。
语文课由原来的八节改为六节,数学课增加至六节,思想品德和美术不变,同时又多加两节科学课。
这样算下来,两个孩子每周上十八节课,赵应安上十节,裴静文只用上八节。
再平均到每天,裴静文一天至多上两节课,有两天甚至只有一节课。
拿着高薪,裴静文受之有愧道:“我比你少两节课,要不给我再安排两节体育课?不然这工资我拿着也不安心。”
“你就放心拿着吧!”赵应安笑着安抚她,“我一普通中学政治老师都好意思,你堂堂星防院博士有什么不好意思?”
裴静文轻叹:“老板开解过我,让我不要妄自菲薄,可我心里清楚,这个家庭老师不是非我不可。”
小学知识赵应安一个人也能教,说到底这是林尔玉看在同胞面子上对她的照顾。
“好啦!”赵应安轻拍她的肩膀,“难道就不能是双向奔赴?”
“双向奔赴?”裴静文低声重复,忽地一笑,“好像也可以这么理解。”
见她不再多想,赵应安放下心来:“话说回来,你想教他们体育课也教不了。”
裴静文面露疑惑:“为什么?”
赵应安解释:“周末他们要学骑马射箭。”
裴静文瞠目结舌道:“这么小就学骑马射箭?”
射箭她倒是会,骑马不行,这种体育课她还真教不了。
“这周有宴席,国公给他们放了个假。你要是有兴趣,下周可以去看看。”赵应安笑着建议,“耀夏骑在马上,风范不输她爸。”
裴静文以前就对骑马有兴趣,只是一直没时间去学,托着腮问:“你会不会骑马?”
赵应安谦虚道:“能骑着跑几公里。”
“等我安定下来,也去买匹马练练,”裴静文开始憧憬未来,“到时候我们可以骑马去京郊游玩。”
“花几十两买匹马倒还好,就是我们没地方养马。”赵应安戳破裴静文不切实际的想法,“马不是飞行器,每天要吃粮食和草料,隔三差五还要洗澡、修蹄、上蹄钉。”
裴静文立即蔫了下去:“好麻烦。”
赵应安笑说:“毕竟是哺乳动物,不是钢铁壳子。”
裴静文拧眉道:“林建军不是说不能提那边的事。”
她提了一次“全马”,把星网屏幕外显一次,就被林建军掐脖子警告两次。
“他?”赵应安轻哼,“私底下偶尔说说没事,别在他跟前提,也别出去乱说。”
“是这样?”裴静文仔细想了想,小心驶得万年船,嘴巴紧一点没坏处,“算了,我怕养成习惯。”
和陈嘉颖比,她算穿越者中的幸运儿;和赵应安比,她绝对是一个倒霉蛋。
刚脱离村里流氓的虎口,就落入阿荒手中,担惊受怕好几天。后来北上京畿,脚底磨出血泡、吃了上顿没下顿就不说了。
为了安全,她女扮男装,一路上做小伏低,死皮赖脸跟着行商队伍,还是被路上征收过路费的讨嫌山匪揍了两三顿。
得亏她一米七五,略平的胸被粗布条勒着,加上风吹日晒黑了许多,脸上又抹了泥巴,看起来真像个男人。
也幸好山匪和官府勾结做长久生意,从行商那收了钱高兴,看她拿不出钱财,最多踢她两脚出气,没想谋财害命。
行商抵达目的地,她运气好碰上送赋税到京城的官方车队,不远不近跟着走,后半段路也算太平。
否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到京畿。
赵应安就不同了。
那天兄弟二人在城外打猎,她正好出现在林建军附近。
林建军遇到躲在树后面鬼鬼祟祟的赵应安,以为是刺客,下意识抬臂拉弓,一支羽箭擦着她肩膀飞过。
那天,跨坐马背上的林建军被林尔玉抽了两鞭子。
那天,赵应安身穿白色吊带裙,锋利箭矢在她左肩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
这就是赵应安穿越后遭受的唯一的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