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义一睁开眼,即使窗帘已经全部拉上,但透露进来的阳光仿佛是在告诉他,今日的暖日是有多么的和煦。
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来手机,一打开手机屏幕,10:16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是少见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宁怀义怎么想都觉得是昨晚多喝了几口水的错,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睡着了又爬起来上厕所。也不会被他偷听到裴林和慕容修之间的“秘密”。最后,他也不会躲进被窝中差点闷死然后只能把脑袋探出来透气,接着听了一晚上暧昧且赤裸的声音。
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是隐隐要睡着时他在被窝里还在嘟囔着。
以后他买房子要选一个隔音效果好的。
宁怀义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其实现在的他并没有完全睡足,肚子里的饿意最终战胜了困意。他摸了摸发出“咕咕”叫声的肚子,踏上拖鞋,打算去厨房的冰箱里寻吃的。
煮面条吃是不太可能的了,毕竟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吃午饭,寻一下有没有什么水果能垫垫肚子。实在不行,还有昨晚没有吃完的烤鸭。
宁怀义把卧室的门关上转身,没两步就要走出过道,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让他瞬间退后几步,把自己藏在阴影中。
这下他的瞌睡完全醒了。
宁怀义尴尬地脸都要皱在一起,手扶着墙壁。
他为什么坐在沙发上还没有离开?
今天裴林一整个白天都在待在公司上班,只有晚上才开始真正放假。难不成,他一整个白天都要和慕容修一起度过吗?
思想斗争了几秒后,宁怀义低着脑袋将脚步放轻再放轻地默默向卫生间走去。
他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底,除了有对慕容修的心理性害怕之外,其实还有一种羞耻感。虽然昨天是个意外,并不是他想要主动去偷听的,但撞破别人的房事难免会很难为情。
而且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两个当事人知道比较好。
即使宁怀义已经努力把自己的脚步放轻到快要像“阿飘”一样,但还是很快被当事人之一抓住。
“餐桌上有给你做的煎饼和牛奶,不过应该已经冷了,你要吃的话最好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
慕容修没有特意压低的声音非常的清晰好听,宁怀义心里打了个小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直呼名字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要么就直接叫哥。
是叫慕容哥?还是叫修哥?但这两个称呼无论怎么叫都非常的别扭,难以说出口。
而且他与慕容修不熟,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裴林。按照他与裴林的关系,如果是女生还好办,直接喊嫂子就行了,但不能对着一个男人喊嫂子吧,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妥当。
以上念头在宁怀义脑海中头脑风暴了两秒后,他轻声道:“谢谢。”
慕容修抬起头笑着看着他:“用不着谢我,早餐是你裴哥做的,我只负责喊你吃。”
说完还打趣道:“不愧是小朋友,就是喜欢睡懒觉。”
原谅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回慕容修的话,只好尴尬地笑着点点头,然后快速地跑进卫生间。
分别把煎饼和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会儿后,宁怀义终于在十点半开始吃起他的早餐。
这一餐早饭吃得没有那么轻松,慕容修依旧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平板慢慢地刷着。宁怀义坐在餐桌前,一口煎饼一口牛奶地吃着。
这幅场景,看起来非常岁月静好。假如没有昨晚那件事的话。
宁怀义吃完早饭就想把昨晚放进洗衣机里的衣服给洗了,结果发现衣服已经挂在了阳台上,他只好回到房间。
看慕容修坐在沙发上非常舒适的样子,怕不真的是会留下来一起住,那么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今天的午饭该怎么解决。
宁怀义坐在书桌前,非常沮丧地用两只手背撑着脸颊的两侧。他做的饭他吃得下就可以,但别人可不一定吃得了,特别是会和昨晚裴林做的晚饭产生鲜明的对比。
让别人吃自己做的难吃的饭可是一种罪过。
于是宁怀义痛定思痛,决心要好好精湛一下自己的厨艺。他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各种家常菜,特别是炒菜之类的。他甚至拿起纸和笔,边看着教程边做笔记,认真程度不亚于老师在期末开始前的复习。
当他觉得可以开始实战的时候,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顿时扔下手中的笔向卧室外跑去。
怎么就十二点半了?!
一出门,宁怀义焦急地对沙发上的慕容修说:“对不起,我忘记看时间了,现在就做饭!”
结果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客厅。
宁怀义疑惑地扭头看向厨房,厨房里也没有人,只是餐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食品袋。
他走过去,桌面上还留有一张撕扯痕迹很明显的纸张。宁怀义拿起一看,上面写道:
帮你点了份外卖,趁热吃。
是慕容修写的,他的字迹就像是他本人一样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