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和志水回到车上。两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完全就是预料中的发展啊——前辈,这也太耍赖了吧。”福山在车椅上哀嚎,“太明目张胆了,昨天光明正大就走了——完全没办法抓到尾巴嘛!”
“所以这就是我们在追查的东西。”志水笑着说,“连着两次几乎一无所获了吧,感觉怎么样?”
“……很难。”福山撇嘴,与刚刚强撑的干练样不同,少年气十足,“如果不是我们内部也有可以换脸的人,我都要怀疑这个组织根本不存在,早野和上次的井泽都是为了推卸责任——他们才是犯人。”
如果一定要追究,早野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早野奈美在三天前高烧,当晚找了私家医生,自那之后再也没出过门。居仆人的口供,昨天早野奈美烧退了,但是仍头晕,医生看过她后便服药休息了。
“唉,等等,好像可以排除。”福山抬头,“七点钟晚会正式开始,早野家离会场有些距离,加上家庭医生看诊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跑去酒店。”
“前提是家庭医生清白。”志水补充。
“啊——完全没有头绪嘛。这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就是麻烦,根本没有消息泄露的渠道可以查——当天早野奈美提前立场有太多人知道了,而且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到消息,逐一排查是不可能的,人数太庞大了。”
早野奈美生病的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而宴会当天的“早野奈美”出现时神情恹恹有气无力,说几句话就咳嗽。加上这位早野平时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当时大家对“早野小姐带病赴宴”这件事根本没有怀疑。
“总能查的。邀请函,藤本滨的邀请名单是否公开,来时坐的车——一点一点查下去,总能抓到这些家伙的尾巴。”
志水已经干了许久,见状出言安慰。新人福山嫉恶如仇,为了避免后面工作配合不当钻牛角尖,必须好好开导。
福山捏着下巴,像是被刚刚的思路点醒。他眼睛发亮,重重地点头。
“说得对,不愧是前辈!总有办法的!”
两人积极向上的气息快要冲破车顶。福山向后排有力地一指:“那后面的衣服我们还需要做硝烟反应的检测吗?”
“……啊。”
九个不一样的袋子,装着他们今天的劳动成果。福山观察着志水的反应,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我还特地在重点观察对象浦野结夏身上做了标记呢……”
“……那个黑点?”志水有些嫌弃,“我以为你会像之前捉弄成田那样。就这?小打小闹?”
“这个标记用处可是很大的哦!”福山振振有词,“你想啊前辈,前一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常人根本没心思洗衣服吧?但是她洗了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做个记号总是好的。你知道我当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吗!”
福山还在分析:“如果洗了,说明浦野结夏身上肯定有些问题;没洗的话,检测出硝烟反应就说明她很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一员,这件衣服是很好的判定标准——等等,前辈,你的表情很奇怪,我超认真的!”
“……很难想象福山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会犹豫呢。”
“污蔑!志水前辈,这绝对是污蔑吧!!!”
“咳,好好加油福山,有什么我们等明天轨迹出来再说。刚刚的话我会对其他人保密的,你放心。”
“不对、这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吧!前辈!不要对我产生奇怪的误解啊啊啊!”
……
“……还算有点本事。”
上代站在门口,看着人离开,面无表情,语气却没什么压力。
“怎么,红方?”
口袋里开着外放的电话这时才发出声音,红方又回到了平时语调上扬的状态:“怎么,贝尔摩德?就是喜欢我专门给你再讲一遍吗?”
公安二人组来的时候,贝尔摩德正在和红方威士忌打电话——当然是窝在被窝里。贝尔摩德来电提醒红方下午的安排。
共同生活半年,她对对方的生活习惯有所了解。
“你的尾巴扫干净了吧?需要我再帮你上个保险吗?”
“你才是,贝尔摩德,这次被人抓到尾巴了吧?他们下次或许就专门设局抓你哦,别让我去捞你。”被吵醒的红方到现在起床气还没散,能憋着气演完一场戏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说话毫不客气。
贝尔摩德笑出声,根本没放在心上。
“总之,下午不要忘记准时到,甜心,前天的结果出来了。”
“嗯。顺便跟先生说让我单独做任务都成,不要让我打配合了。”浦野结夏蹙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次看起来是很方便啦——但是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打配合。由我统筹也很麻烦,别人压在我头上也让我很不舒服。”
“……”
“怎么?刚刚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浦野结夏懒懒靠回沙发上,“一直不挂电话不就是想听听我怎么说么?先生找你要汇报的时候你顺便帮我说了吧,我不想打电话。出门前我要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