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白泽兽的气息再次出现在了梧州。
黎念捏住信件的两指摩挲,她已经送了近九十九万人入往生镜,约莫一年,她便可重新位列仙班。
必须在这一年之内找到白泽兽。
这几日黎念不常在院内,一直外出。
“彪叔,她呢?”谢殷今日第三次敲响黎念的房门,却未见其人。
“大人,许是在外面办事呢,大人神出鬼没的,她的行踪,又岂是我所能知道的,”阿彪擦了擦额角的汗,没停下劈柴。
“我来吧,”谢殷上前一步。
“不用,大人说你受伤了,特意叮嘱你不得──”
“干活”二字还未说出口,阿彪张大嘴看着面前的人。
谢殷左脚一踏,地上的木材便腾空向上。
阿彪眼前闪过几抹剑光,一根粗壮的木材竟四分五裂,化为细短的木柴,整整齐齐地堆砌在角落。
阿彪目瞪口呆,“多谢,”
“举手之劳,”谢殷听到他说的话,心底滑过一丝暖意。
阿彪一下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原本一上午才能干完的活,谢殷一刻便做完了。
他都有点嫌自己无所事事了。
黎念寻遍附近,也不见有什么线索。
她一回到院内,便被告知阿彪告知一直在寻自己。
“谢殷?”黎念敲响他的房门。
几乎是下一瞬,门便开了,开得比自己想象中快。
两门之间,出现谢殷那张脸。
“阿彪说你寻我?”
“我已经择好了地方,想让你看看,”谢殷侧身,让黎念走了进来,指向桌案上的舆图。
黎念坐在桌前,桌案上,梧州的舆图被完全铺开,几处位置被黑色线条圈画起来。
黎念望向谢殷,示意他解释。
“此处,是我们如今的位置,”谢殷弯腰靠近,抬手在舆图上指着。
谢殷在谛听院待了半月,也摸清了他们平日所做。
谛听院其实是个棺材铺,城中常有人来此预定灵柩。
刚发现此事时,他还疑惑为何一个花季少女要干这个行当。
但与她无常的身份联系在一起,虽然听起来极其荒谬,但一切又好像真的有迹可循。
“这几处一面靠山林,便于砍树制棺,还有柴火,一面临村落,依旧可以操持卖棺旧业,我……”
女人边听边颔首,看向舆图的眼神专注,谢殷不自觉将目光凝在她脸颊上,她的肌肤光滑如羊脂玉,白里透红,细嫩得仿佛吹弹可破。
“嗯?”黎念见他话说一半,头微微一歪,朝他望去。
“……我比较推荐苍羽峰,离晟剑派较远,谢柏延若是想找到我们,也需耗上一段时间……”
她望过来的眼神平静,谢殷懊恼自己竟看她看入了迷,他牙槽不自觉要咬紧,避开黎念望过来的目光,抑制住自己加速的心脏。
“你脸红什么?”黎念坐直身子,想看清楚些,发顶却不小心撞上谢殷的下颌。
“嘶──”
发顶传来男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没事吧,可是牵扯到伤口,又出血了?”黎念抬手便要去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
“我没事,”
黎念手快一步,已揭开衣袖,纱布上一片白净,并未有渗出血的势态。
“那怎么脸这般红?”黎念脚轻轻一踮,抬手。
女人的手背贴上谢殷的额头,冰凉的,温度从自己的额头传到她手背上,他微怔,一时竟忘了躲避。
“好像比我要热一些,”黎念将手背在自己额头上靠了靠,下了定论。
“我没事,”谢殷固执道,将头偏移了几分。
他心跳如雷,两人距离不过半拳。
他好怕被她听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