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怎么不说话了?不会偷偷红了鼻子吧,”黎念知道她的性子,弯唇轻笑,“别担心,”
“你就知道打趣我,你都不知道我们在魂忌岭有多担心,那可是雷击,”黎挽苪越说越憋不住,声线都带了一丝哽咽。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可别让人知道,阎王在这哭鼻子,”黎念无奈扶额,摸索着捏住黎挽苪的手。
“挽苪姐姐,别哭啦,给你吃,”小粉红踮脚,递来琥珀糖。
“谢谢红宝宝,”黎挽苪抹去眼角的泪,破涕为笑。
“好啦,回归正题,上回让我给你带的东西,这回带来的,”黎挽苪将一副画筒递到黎念手心,“魂忌岭最好的画师画的,”
“嗯,辛苦他了,”黎念捏住那画筒,喊道:“小粉红,去将这副画挂到大厅内,”
“好嘞,”
“辛苦他,那我呢?”黎挽苪傲娇地扒住黎念的手,黎挽苪嘟起小嘴,小脸通红,“岑哥整日忙着画死者卷轴,能抽出时间画白泽,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
岑白,是黎挽苪的竹马,亦是魂忌岭专门为往生者绘像的画官,两人情谊深厚,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
“好──”黎念尾音拉长,带着几分了然,“不逗你了,自然是挽苪的功劳最大,”
小粉红拿着卷轴走到大厅,她目光落在画轴上,缓缓展开,画面上,一个少女着彩色霓裳坐在桌前。
少女头发挽起,鬓角两缕头发盘绕在脑后,在两侧捏成了两个啾啾,又有一对蝶羽缀在鬓角边,她笑眼盈盈,手下摸着的,是一只小兽。
那小兽腹部与部分脊背为白色短毛,顺滑垂下,头颅与尾巴则是黑色短毛,一双红色的瞳孔闪着光。
它的耳朵似放大版的猫耳,毛茸茸的,微微折下,将脑袋埋在了少女的手心,是在蹭少女的手,还抬起爪子舔了舔。
画面上的少女,一眼就能看出是大人,可却又不敢认。
大人一向穿得朴素,就连头发也只是随意挽起,小粉红还从未见过大人穿得这般繁华的样子,一时有些移不开目光。
她用凳子踮着脚,将画卷高高挂起。
“彪叔,你看这样正了嘛?”她踮起脚往上够着。
“这孩子,你可小心着点,”阿彪捏了把汗,小粉红非要抢着挂这画卷,他犟不过她。
“这是什么?”刚外出回来的谢殷脚步一顿。
“谢殷哥哥,你回来啦?”小粉红闻声,扭头去看,身子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啊——”小粉红手中画卷一丢,脚一扭,脸朝着地就要跌下来。
好在谢殷眼疾手快,很快接住了她,一手拎住她的后衣领,另一手稳当当地握住了卷轴。
“没事吧,红丫头,”阿彪忙接过小粉红,而小粉红后知后觉地被吓得哭出了声,阿彪叹了口气:“让你小心些,”
小粉红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还不忘提醒谢殷,“哥哥,可别捏坏了这卷轴,”
谢殷定睛往那画轴上一看,微微怔住,上面的少女看着与黎念有九分相似,唯一与黎念不同的是,多了一分灵动与俏皮,少了一分冷静与淡漠。
画中少女眉眼弯弯,正低头逗弄手心的小兽,一派祥和。
那小兽谢殷之前从未见过,可在看到它绛紫色眼睛的那一瞬,莫名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是在神话古籍上见过么?
“这是......”
“这上面画的是大人,是不是可好看了?”小粉红抹了抹眼泪,又嬉皮笑脸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黎念闻声赶来,黎挽苪搀扶着她迈上大厅的竹梯。
“没事,红丫头差点摔了一跤,吓着了,这会就没事了,”阿彪解释道。
“大人,这画上是?”谢殷瞧见黎念,下意识将手心拿着的蜡油往身后藏了藏。
他今日去城中,便是去买蜡油的。
好在黎念现在还看不太清。
“是姐姐之前的坐骑,怎么还没挂好呀?”黎挽苪抢先答道,手指微动,谢殷手心的卷轴便腾空而起,一下展开,悬挂在了墙上。
谢殷拢了拢落空的手心,转头朝着墙上望去,探究熟悉感的来源。